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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快地梳头更衣后,玉萦出了门,跟着邢妈妈往泓晖堂去了。
邢妈妈走在前,玉萦走在后,两个婆子一左一右走在玉萦的两边,任谁见了,都知道她们是抓玉萦去受审的。
就这么一路瞩目地走到了乐寿堂。
正堂里,叶老太君坐在正当中的主位上,崔夷初坐在她的身旁,再旁边是凤棠,至于庄怀月,则是侍立在老太君的身旁。
看着这三堂会审的架势,玉萦心里清楚,自己多半又是被人算计了。
见崔夷初神情自若,眉眼含笑,料想是她的手笔。
“老太太,玉萦来了。”
老太君脸色阴沉地看着玉萦,眸中既有震怒,亦有失望。
昨日才重赏了她,谁知今日就抖出这样的丑事来。
“玉萦,我且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说出来,省得玄祐回来再处置你。”
“老太君,”玉萦朝叶老太君福了一福,恭敬道,“奴婢一早被邢妈妈叫醒,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从何说起。”
凤棠看着玉萦眼圈黑青,一副没睡好觉的模样,不禁冷笑:“一早叫醒?我这做姨娘的,一早吃过饭,给夫人请了安,又给老太君请了安,你区区一个丫鬟,居然说什么一早叫醒?”
“玉萦如今是泓晖堂的人,世子不追究,想多睡会儿也没什么错儿。”崔夷初柔声道。
“夫人实在太过宽厚,所以这些丫鬟才会蹬鼻子上脸。”
玉萦没工夫搭理凤棠。
崔夷初既然在装好人,这屋里能发落处置自己的人,只有叶老太君。
她恭敬道:“奴婢这两日身子不适,世子宽厚,允奴婢在屋里歇息,并未耽误当差。”
玉萦说的是实话,只是她这一声“世子宽厚”落到这一屋子的女人耳中,着实刺耳得很。
“哼!”凤棠鄙夷地看着她,“做出那等丑事,还有脸提世子?”
丑事?
玉萦越听越糊涂了。
她看向叶老太君,老人家面沉如水,眼神却跟凤棠差不多,都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
“罢了,你既装傻,那就一件一件问清楚。邢妈妈。”
“奴婢在。”
“你来问。”
“是。”邢妈妈是叶老太君身边最得力的人,从前也是叶老太君的陪嫁丫鬟,既得了叶老太君的准,邢妈妈便转向玉萦,“你这两日都没去泓晖堂当差?”
“昨日去了,帮着映雪和元青做了些杂事,只是去得晚走得早些,今日也是打算醒了就过去的。”玉萦照实说道。
邢妈妈道:“这两夜你都歇在小月馆?”
“是。”
跟歇在哪儿有什么关系?
玉萦满腹狐疑,却只能有一句答一句。
“怀月。”
邢妈妈忽然转向怀月,怀月从叶老太君身边走上前来,眸光清冷地瞥了玉萦一眼,朝老太君福了一福。
“你是住在玉萦隔壁屋子的,你说,你昨夜听到她房中传来男子的声音?”
怀月?
男子的声音?
玉萦恍然大悟,又哭笑不得。
昨天她为了帮赵玄祐,的确是动静大了一点,原来被怀月听到了……这可真是……原来今日这出大戏是怀月搭起来的。
都怪赵玄祐。
他这个罪魁祸首不在,倒叫她被人当成荡妇抓出来审问了。
看玉萦一脸轻松的模样,怀月亦动了薄怒。
得了赵玄祐的喜欢,竟还偷人?
“也不只是昨晚,昨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就听到她屋里有男子说话的声音,只是心下怀疑,却曾确认,昨晚却是千真万确,听得清清楚楚。”
崔夷初一直盯着玉萦的表情,见她神情突然间松弛了下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忽而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