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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我为了谢姝只能被赶到国外，谢语伤心难过，所以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弟弟的滋味，对吗？”
不知道为什么，祁时风越说越让人觉得压抑，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眼前人拆骨剥皮，吞之入腹。
而这每一个字眼，都如道道炸雷，将许听雨炸得头皮发麻。
“你闭嘴。”
她听不下去，甚至因为这压迫感，猛地朝祁时风挥了一巴掌。
对方明明察觉到了，却没有躲避，硬生生受了这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隔绝性优渥的车内特别响。
“当初嘉嘉的医生是你找的，出事后，你也第一时间毁尸灭迹，我甚至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你让我怎么想？又让我怎么接受？”
她的声音里带着狠劲儿，跟她惨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祁时风的嘴角甚至出了血，但他没有擦，只是看着她，目光浓烈，带着悲鸣。
“所以，我们之间，确实半点信任都没有。”
“你觉得许嘉的死不对劲，却半个字没有问过我，就在心里给我定了罪。”
“所以当时，我被你母亲捅了一刀时，你心里是畅快的吧，恨不得我死了才好吧。”
他的声音，甚至呼吸都近在咫尺。
但许听雨又觉得他离自己很远。
他突然一只手捏住她尖尖的下颌，滚烫的呼吸落下，在她唇上落下重重一个吻。
他口中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呛得许听雨忍不住挣扎起来。
若是以前，他大概会缠着不放。
但是这一次，她只是刚挣扎，他便放过了她。
这倒是让许听雨有些无所适从，甚至连反驳他的话也说不出口。
祁时风的目光在这短暂的沉默里，渐渐淡了。
他看着她嫌弃地擦着自己的红唇上沾到的血，敛去了所有的情绪。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你好像真的很恨我。”
“恨到将所有的罪行都加在我身上才好。”
“可听雨，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太过心软了，既然这么恨一个人，恨不得他立马去死，那就应该让他去死啊。”
“下毒、制造意外事故，或者直接跟以前一样，再捅一刀，这些多直接呢？”
“将摄像头放在办公室绿植里，又能有什么用呢？”
他的声音低沉轻缓，带着嘲讽。
只是许听雨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一时分辨不出他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自嘲。
她咬住唇，痛意和惊恐从心底漫出，直至席卷全身。
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可这么长时间来，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那摄像头都没有拆掉。
祁时风也看着她。
她眼底有水汽氤氲，纯净的眸子澄澈清亮，眼尾有些红，在这黑暗中别有风情。
一如当年那样漂亮。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眼里再也没有当年的温情。
两个人的情绪都拉扯到了极致，似乎下一秒就会彻底失控。
而就在这个时候，车窗被人敲响。
车内两个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你的竹马来接你了，你下去吧。”
“你可以继续怀疑我，甚至可以去警局报案，但这段时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祁时风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脸也转了回去。
线条错落有致的侧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许听雨不知道说什么，她喉咙里似乎被堵了一团棉花。
而接二连三让她震惊的消息，导致她下车的时候，甚至有些眩晕。
“听雨，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