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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除开被他调戏到恼羞成怒的特殊情况之外,她都乖得不像话。
回想起寒假时,他刚回京市没两天,有天晚上参加必要的商业社交去了一家有门槛的休闲娱乐会所,其他人没比他大几岁,都是正经人,喝酒聊天到了挺晚。
不知是谁先开了个头,甜蜜又抱怨地说女友管的特别严,再过二十分钟就得回去了,不然她会多想。
于是有人提议,干脆在座有女朋友的都玩个游戏,把手机放桌上,谁女朋友打电话或者发消息来催了,才能回去。
谢京肆自然也半推半就地参加了。
来之前他跟南絮说过,也讲明了是在娱乐会所聚会,结束后想给她打视频。
他心想,至少自己不可能是垫底的那一个。
墙上挂钟的指针一分一秒地走着,包间里的人也陆陆续续减少。
到最后竟只剩下两个单身但想留下来看是谁最后走的男人,和他。
“真没想到你小子是最后一名啊。”有人笑道,“不是说才在一起没多久么,我以为热恋期都如胶似漆的呢。”
另一个打着圆场:“这说明人家女朋友对他放心呗,其实这种生活也好,女朋友懂事,你想干嘛就干嘛,多自由啊。”
谢京肆低头拾起桌上的手机,灯光将额发的阴翳投射到眉眼,遮盖了他此时的情绪。
其实是一件很小的事,以至于他觉得自己太过于小题大做,所以没跟她提过。
现在倏地想起来,胸膛里又蔓延上几分似有若无的滞涩沉郁。
他的情绪在须臾间转变得太快,南絮没能敏锐地察觉到,她敛眸,笑了笑:“嗯。”
这一声回答轻飘飘的,却又带着超乎想象的重量,化为一块石头堵在了胸口,让呼吸都不那么顺畅。
谢京肆的烟瘾有点犯了。
戒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要是能坚守如初也就罢了,如果戒烟中途又碰了碰则功亏一篑,又得重头再来。
前段时间因为烦心事他抽了不少根,这会儿泛起瘾来齿关和喉头都在散发躁意。
他起身:“去趟卫生间。”
喷溅的水龙头前,一捧凉水被捧起,阖眼将脸埋下,末了扯了两张纸巾随意擦了擦水珠。
刚出卫生间门,有个女生迎面过来,谢京肆没看她一眼,抬脚径直掠过。
“谢京肆?”女生倏地开口叫住他,红唇勾起,“这么巧,你也来玩儿啊,不记得我了?我是蒋向晚。”
他不记得这个女生,但对蒋姓有深刻印象,和谢家产业有多项紧密合作,不出意外,她应该是他那便宜爹给他看中的联姻对象之一。
两人可没什么好聊的。
谢京肆凉凉地睨她一眼,没说话。
“听说你交女朋友了,恭喜啊。对了,你知道两家有意让我们联姻么?”蒋向晚道,“别误会,虽然你挺帅,但不是我的菜,我对你没什么男女之情上的欲望。只是我俩联姻能为彼此带有很多利益不是吗?情爱确实动人,但金钱和权利才是人一生都该追求的东西。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
包厢里,南絮时不时侧眸望向门口。谢京肆已经出去好一会儿了,还没回来。
想到他喝了些酒,她总疑心他是不是喝醉找不到路,或者发生了别的什么突发事件。
终于等不下去,她出门往卫生间走去。
转过走廊拐角,远远地看见谢京肆的背影。他不是一个人,身边有个妩媚明艳的女生正在和他说话,看样子两人之前就认识。
南絮没敢贸然上前打扰他们谈话,站在绿植盆栽后静静等他们叙旧完。
突然,明艳女生毫无征兆地朝她看过来,捕捉到她受惊的惶然目光时,红唇扬起。
下一秒,女生蓦地朝谢京肆俯身凑近,从南絮的视角来看似是要吻上去一般亲昵。
她的瞳孔骤然一缩,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
可谢京肆竟没有任何举动,仿佛默许距离的缩小。
闷闷的酸涩犹如不小心吃进去一颗米粒大小的异物,不至于痛苦万分,生不如死,但总觉得不舒服。
南絮的思绪还没运转过来,身体已经先往后退了一步,纤薄背脊贴上冰凉的墙壁,令她鼻尖发酸的画面从眼前消失。
在这时她可悲地发现,自卑是一个长久而隐秘,又无法短时间内摆脱的隐秘晦涩的心事,即便她有好友从不吝啬于夸奖赞美,在和谢京肆的这段感情关系里感到被珍视爱重,甚至她自我感觉越来越自信。
可每每面对她不擅长大的领域时,还是忍不住生出些胆怯和自我质疑来。
南絮心知肚明,谢京肆为她唱情歌的一幕不是假的,她不该疑心什么。
可长期保留下的习惯是最难被改变的,她习惯在他身边时缄默内敛,在张扬如玫瑰的女生面前自惭形秽。
脑海中适时浮现出刚才谢京肆的话。
不是的,她不是不爱吃醋。
在他不知道的岁月里,她吃过很多醋,对很多不认识的、漂亮又美好的女生产生过夹杂羡慕和酸嫉的复杂情绪。
只是她的敏感多疑、内耗嫉妒,怕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