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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小太监们听到了朱瞻塙的喊话之后,立刻忙不迭地端着摆满肉串儿和素串的托盘,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那些肉串在炭火的炙烤下已经变得金黄油亮,滋滋地冒着香气,素串也被烤得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混合着孜然、辣椒面的独特味道,瞬间弥漫在整个卧房之中。
朱瞻基一脸懵地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解。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金豆子“病重”的此刻,朱瞻塙竟然会让人准备烤肉,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而躲在纱帐后方的金豆子,同样也是一头雾水,心中不断地想着:“这混小子是要干什么?”
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老三身边一直有人盯着,绝对不可能告密。
金豆子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差点就装不下去了。
朱瞻塙似笑非笑地看着朱瞻基,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说道:“堂哥也在呢。”
就在这时,金豆子再一次要挣扎着坐起来。
朱瞻塙见状,快步上前,一把拉开纱帐,动作干脆利落。
而后他伸手轻轻扶着金豆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二叔你可千万别乱动。”
那笑容看似关切,却让金豆子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寒意。
只见一旁的侍女心领神会,赶忙帮着金豆子把身上那张黝黑厚重的熊皮向上提了提。
金豆子此刻脸色苍白如纸,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仿佛真的被病痛折磨得虚弱不堪。
然而,他的内心却在急速运转,暗自思忖着:“现在这两个小兔崽子都在自己的面前。直接全部抓起来,软禁于此,再派人假扮他们两个人出去混淆视听,必然事半功倍。”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顿时觉得可行。
但是当金豆子微微睁开眼睛,看见朱瞻塙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笑容时,瞬间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心中明白,朱瞻塙出行怎么可能不带锦衣卫。
况且这两个小兔崽子的实力不俗,朱瞻基自幼习武,身手矫健,朱瞻塙身边更是高手如云。
一旦发生打斗,那激烈的打斗声在这安静的王府之中根本难以隐藏,势必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想到这里,金豆子心中不禁暗暗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突然就在这时,朱瞻基语气愤怒地说道:“堂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吃烤肉?没看见二叔都病得如此严重了吗?”
他的声音中虽然充满了责备,但目光紧紧地盯着朱瞻塙。
朱瞻塙却依旧淡淡地笑了笑,根本没把朱瞻基的话当回事。
他慢悠悠地说道:“不妨事,二叔这不是觉得冷吗?那时间长了总会饿,我先吃,等我吃饱了,二叔也差不多快饿了,我吃剩下的,也就够二叔吃了。”
朱瞻基听到这话,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很愤怒的样子维护着金豆子。
他故意冷哼了一声之后大声说道:“来人,马上把这炉子给我撤出去,让我二叔透透气。”
朱瞻塙连连摆手,表情很是严肃的说道:“不行,你没看二伯怕冷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朝着金豆子的方向努了努嘴,那模样仿佛真的是在为金豆子的身体着想。
此时金豆子有气无力地哼哼道:“还透呢,气都快没了。”
声音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配合着他那苍白的脸色,乍一看还真像个病入膏肓的人。
可朱瞻基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金豆子的面色,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心里总觉得金豆子是在装病,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确凿的证据能够戳穿他。
尤其是朱瞻塙这一系列反常的动作,更是让朱瞻基心中的疑虑愈发加深,更加确定二叔就是在装病。
而此时,朱瞻塙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屋内这紧张的气氛。
只见他大大咧咧地拿起一把肉串,随意地放在炭火炉子上。紧接着,他熟练地拿起刷子,在肉串上刷上一层油。
随着油脂与炭火的接触,肉串迅速变了颜色,原本粉嫩的肉质渐渐变得金黄,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当油脂滴入炭火之中的时候,“滋滋”作响,升起一道淡蓝色的烟雾。
那烟雾袅袅升腾,瞬间弥漫在周围,呛得金豆子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金豆子那咳嗽声在屋内回荡,听起来格外痛苦,仿佛真的被这烟雾折磨得不行。
朱瞻基和金豆子此刻都一脸无语地看着朱瞻塙。
而金豆子则是有苦难言,心中对朱瞻塙的行为恨得牙痒痒,却又只能强忍着。
不过朱瞻基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他深知此刻不能被朱瞻塙这一出闹剧打乱节奏。
他赶紧上前一步,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爷爷知道二叔病了,特意让我过来看看。爷爷说了,这御医都给您备好了,随叫随到。”
说话的同时,朱瞻基故意凑近金豆子,眼睛紧紧盯着金豆子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破绽。
而端坐在金豆子床榻另一侧的侍女,似乎没有受到周围混乱局面的影响,依旧尽职尽责地在不断地给金豆子喂药。
那药碗里黑乎乎的药汁散发着刺鼻的味道,金豆子每喝一口都要皱一下眉头,仿佛那药真的很苦。
金豆子见朱瞻基凑得差不多近了,心中一动,故意对着朱瞻基咳嗽了两下。
那咳嗽声又急又猛,口水夹杂着药液一起喷向了朱瞻基的脸,吓得他赶紧后退。
朱瞻塙这时拿着烤得正香的肉串凑过来,一边吧唧嘴,一边说道:“来堂哥,二叔吃一个。吃完了,这病也就好了。”
说话的同时,朱瞻塙似笑非笑地递出肉串,那眼神中透着一丝挑衅。
这一举动气得金豆子直瞪眼睛,他恶狠狠地瞪着朱瞻塙,仿佛要用眼神将他生吞活剥。
金豆子心中已经明白,这小兔崽子肯定看出来自己是在装病了。
可现在老爷子也已经知道自己病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既然已经装了,那就肯定要装到底。
他心里暗自祈祷着赵王能尽快出现,只要赵王来了,或许就能把这两个小兔崽子赶走。
想到赵王,金豆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觉得赵王应该也快到了。
毕竟装病只是为了给他们看的,现在看完了,他们也该离开了,再继续下去金豆子自己都快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