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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祺毫不客气地在程淮身上打量了一圈:“若我没记错,你至今在京城都没有落脚地,尚且蜗居在一破落客栈中吧?”
程淮拱手朝他行了个礼,唇角微不可见地泛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恭敬道:“那便先谢过方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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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惜棠甫一进入女宾席位,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位向来以端庄识礼出名的谢大小姐,近来风头实在太盛。
先是在静安寺闹了那么一出割血祭亡母,连圣上都褒扬了她的孝举,连带着其父谢恒在朝堂中春风得意。
安平伯夫人今日来得早,所有的女眷都察觉到了她今日的不同。
往常李氏总是病殃殃的,周身散发着股日暮西山的颓丧之气,即便涂抹再多脂粉也掩盖不了萎靡之态,像是一口已然干涸的枯井。
可今日她一扫病气,容光奕奕,眸光清湛,乍一看几乎让人认不出,活像是年轻了五六岁。
面颊红润、唇瓣嫣红,腮上浮着云霞般的娇艳,那是任何脂粉都伪造不出来的好气色,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勃勃生气。
后宅女子最看重的无非是自己的容貌,一个个都大感惊奇,就连长公主都忍不住拉着她左看右看,欣慰道:“气色好了许多。”
李氏自然注意到了明里暗里打量的目光,她扬唇一笑,声音不大,却能让屋内的所有人都听清楚:“这还要多谢你那未来儿媳。”
长公主扬眉,多年的闺中交情,她对自己的好友再了解不过,虽不知谢惜棠如何与李氏有了牵扯,但她不会在此时拆友人的台,当即递了台阶:“哦?何出此言?”
李氏笑道:“前段日子我去静安寺祈福,遇上了谢家小姐,觉得合眼缘,便多聊了几句,谁知谢姑娘一下便看出我身有顽疾,当下便替我诊脉,还给我开了养身的方子,我照着喝了段时间,原本不抱多大希冀,没成想竟真的气色好了起来。”
郑国公夫人笑道:“这可真是奇了,没想到谢家小姐竟还有这手好本事。”
礼部尚书夫人早就不满谢恒近日大出风头,区区一个侍郎,竟有盖过尚书的势头,当即道:“一个闺阁小姐,哪能有诊脉开方的能力?安平伯夫人怕是误会了,依我看应是吃的其他汤剂起了效用。”
另一与礼部尚书夫人交好的妇人接口:“是药三分毒,入口的东西还是要慎重,切莫病急乱投医,免得药性相撞,反倒对身体有害,该找个郎中仔细辨认番这方子才好。”
礼部尚书夫人似笑非笑地望向秦氏:“谢夫人,你说呢?”
谢夫人僵笑了下,她可从未听过谢惜棠会什么医术,只当是李氏与谢惜棠关系好,想在宴会上替她博点名声,没成想遇到硬茬子,较起真儿了。
谢映容悄然拉了下她的衣角,母女二人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这是个扳倒谢惜棠的好时机。
但如何将谢府其余人摘出去,说话上便有讲究了。
秦氏脸上摆出个惊愕中稍显慌张的神情,强压着心虚维持镇定,笑道:“棠儿那丫头向来是有主意的,想来是年岁长了成了大姑娘,新学了些什么都避着人,不同父母说了。”
她顿了顿,又道:“棠儿一向聪慧,学什么都快,只是诊脉开方毕竟不是小事,她人还年轻,就怕有什么纰漏,不如请个府医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