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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人喜极而泣,可转念想起自己的小女儿,又不禁悲恸起来。
这个时代,孝道比天还大,郑夫人纵然再担心自己的女儿,也不能不顾老夫人,只能寄希望于季世子与自己的儿子快些将女儿和谢姑娘带回来,心中祈祷她们俩没事。
季驰几乎是健步如飞。
他嫌婢女走路太慢,干脆拎着她后颈带着她跑,由婢女给他指着方向。
他难以形容听到谢惜棠遇袭时的心情,脑子在那一刹那间几乎是空白的,耳中嗡鸣作响,连心跳也好似静止了。
所以当他再次看到那道纤柔的身影时,他顾不得身后人的反应,也顾不得会不会有流言蜚语,只知道本能地顺从着自己的心意,猛地将她拥进了怀里,双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肢,似是要将人嵌入身体。
同时,他也看到了烂泥般瘫在地上的方玉祺。
季驰的目光很冷,谁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反手抽出侍卫腰间的刀剑,寒光一闪,猛地削下方玉祺的左臂。
血液四溅,周边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方玉祺从剧烈的疼痛中转醒,撕心裂肺地哀嚎起来。
那柄带血的剑被季驰嫌弃般丢落在地。
他乜斜着冷冽的凤眸,看向脸色寡白的侍卫:“将左臂送给安平伯,告诉他,他管不好儿子自有人替他来管。”
“若有不服,尽可来找,我季驰随时恭候他的大驾。”
季驰的这副姿态,太嚣张,也太混不吝了。
地上衣衫裹土、浑身血点子、神情狰狞地哭嚎惨叫的男子可是安平伯爵府最有希望继承爵位的庶长子!
即便是在勋贵满地走的京城,能世袭伯爵及以上爵位的世家也寥寥可数。
他们大多数都是随开朝皇帝开疆拓土、定鼎天下的名臣后代。
可就是这样鼎盛世家出身的方玉祺,季驰说砍就砍了。
那鄙薄轻视的眼神仿若在看低贱的虫豸、卑微的蝼蚁。
他薄薄的眼皮微撩,郑家的侍从竟感觉到了一种令人窒闷的感受,叫他们不敢反抗,下意识便生了顺从之心,将那血肉模糊的左臂用衣摆裹起,送至安平伯身边。
浓郁的血腥气中,郑家兄长的脑子仿若被重钟锤过,嗡嗡作响,满脑子只余下两个字——完了。
伯爵府子弟来郑府参加个宴会,便没了一条胳膊,简直骇人听闻,光是想想便知道会引起多大的狂风骤雨。
在场的人,除了季驰与被他护在怀中挡住视线的谢惜棠,全都脸上血色尽失。
郑家兄长定了定神,好歹还记得自己的主要目的,将自家妹妹检查了一通,确认没有大碍后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姑娘望着满地的血,眼神都有些发虚,腿都是软的,看到自家兄长过来,连忙倦鸟投林般扶住了兄长的手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她已然算是胆大的,寻常闺秀小姐一日连遭两番重大打击,只怕要哭着厥过去,她声线虽是抖着的,却还能口齿清晰地讲完。
听完前因后果的郑家兄长立马与季驰站到了一处,脸色铁青,恨不能将方玉祺冒犯妹妹的另外一只手也给砍下来。
若不是谢姑娘与妹妹一同出来了,若不是她尽力相护,若不是她带了名气力大的丫鬟,他简直不敢想象小七会遭遇怎样可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