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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淮绝非这般引颈受戮之人。
可他这般做的目的是什么?
谢惜棠无从得知。
由于她的横插一脚,事情的发展已经与原来大不相同。
在原本的脉络中,应当也是程淮设计了方玉祺,只是方玉祺得手了,郑七娘失了身,证据确凿,方家与郑家彻底结了仇,方玉祺的结局便没了回转的余地。
一想到郑清妍前世的悲惨皆是由程淮一手所致,谢惜棠的眼中不免浮现厌恶。
秋风吹拂,掀开纱帘的一角,白纱翩飞间,程淮窥见了那双带着冷意的眉眼。
他站在巷尾,看着少女在季驰的搀扶下进了马车,久久未动。
她实在是生了对漂亮的眼睛。
即便是充斥着如看见蝼蚁虫豸般的不屑神情,也天然带着三分娇意,很难让人生起怨恨。
程淮手指触了下自己的心口,眉间凝着疑惑。
这是很难在程淮脸上看见的表情,他向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为了来到京城,他策划准备了许久。
他知晓前路,初心未改,从不曾迷惘。
可每每见到这位谢小姐,他的心跳便有些不受控制,今日已有三次了。
程淮低声,似在询问他人,又像只是在呢喃:“你怎么了?”
难不成是受了那浅薄皮相的引诱?
念头刚一冒出,他便觉得可笑地自我否定了,世间女子在他眼中都是一个模样,没有什么不同。
也许是那位谢姑娘做了手脚。
她本就处处奇怪,与先前调查到的相差甚远,又精通医术,指不定用上了什么秘法。
程淮抿紧唇,从袖中取出那枚耳坠,冷着脸将它随手掷下。
这一晚程淮做了个梦。
梦中混混沌沌,醒来时背脊全然汗湿,已全然记不清里头片段,唯有心口一缩一缩的疼。
——
谢惜棠给郑清妍留下口信后便回了谢府,管家告知了她谢恒正在书房等她的消息。
她已经猜到了缘由,路上便打好了腹稿,踏进门槛的那一刻脸上是素来的乖巧娴静。
谢恒先是照旧询问了番她与季驰的相处,兜转了半天的圈子,才道:“你的医术是何回事?怎的从未听你提及过?”
廖氏死后,她带来的奴仆早已尽数打发出府。
“是母亲的旧物里有几本药经医书,女儿闲来无事翻了翻,本没怎么上心,只当做消遣一睹,才没告知父亲。”
谢恒命人将书取来,他翻阅了几页,眉头拧得很紧,语气颇为不可思议:“只是看了看,你便懂了?”
谢惜棠点头:“那日遇见李夫人,我瞧着李夫人的症状与书中有些相似,便试着拟了个方子,没想到竟误打误撞真的起了效用。如今想来,女儿当初实在是太莽撞了,还好运气好。”
谢恒看着她的面容,神情竟然有一丝恍惚。
棠儿与她长得越来越像了。
既然是她的血脉,那能够无师自通想来也没什么稀奇,毕竟她也是这般的聪慧。
“父亲,您能给我讲讲母亲吗?”
谢恒回过神,面容冷硬:“你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有些好奇,”谢惜棠观察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调整了措辞,“我只是想,能够留下这样医书的母亲,外祖家一定还有许多这类典籍。父亲也瞧见了,会些医术大有裨益,郑夫人邀我常去郑府做客,还有许多宗妇们也送了帖子来。”
前朝与后院息息相关,官员之间谁与谁走得近,也影响着各自夫人们之间的关系,反之也是这个理,枕边风向来是最好吹最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