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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彻沿着边缘往上卷,看到皮革里面织了层内胆,上面缝着柔软的羊绒。
他低头敛眸,眼底泛起涟漪,唇角浮现出笑意,只是一瞬,便又恢复成绷得平直的唇线,给人冷硬无情的错觉。
他将手指伸了进去,被包裹得近乎严丝合缝,无一处不妥帖,言彻微愣,旋即耳根泛红。
他的手掌生得比旁人宽大,指骨也长,统一发放下来的物资手套总是不合适,需要另外订做。
言彻光是想想,在数个他没察觉到的瞬间里,小姑娘专注地盯着他的手掌看,悄摸估量着他的尺寸,便觉得头脑发热。
他心里那堵坚硬的城墙摇摇欲坠,骨子里多年教养出来的克制维系着他的理智。
谢惜棠办完事,心里松快许多,她踩着月光往回走,沿着廊桥穿行,却在尽头看到一个缄默的身影。
他微垂着头,倚靠在廊柱上,向来轻狂肆意的少年此刻竟流露出了几分颓然。
听到少女的足音,他这才抬起头,凤眸深深,带着寒意,近乎审视地看着她。
他声音有些哑,将她还未来得及收敛的笑意看了个分明:“说完了?”
“季驰,”谢惜棠皱眉,“你跟踪我?”
少年迈着步子朝她走近,他冷着脸,一步步将她逼至角落,压下身子看她:“上一次你说是误会,那这一次呢?”
季驰抬起她的下巴,指腹一下又一下按在她的唇边,眼睛有些红:“这一次,也是误会吗?”
他得了个小玩意儿,觉得适合她,好不容易等到宴席结束,一心想着送给她,结果就看见她凑到言彻身边,姿态亲密地做着小动作,还同他一起离去。
那一瞬,季驰的心都空了。
再一再二又再三,以他的性格,断然不能接受这等侮辱,应该将事情挑破刺穿,闹得人尽皆知,再狠狠地羞辱她,当着众人的面与她断掉婚约,让她千夫所指,受人唾骂,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后悔曾冒犯他的尊严才是。
可是那一刻,季驰竟然在害怕。
害怕她真的会转投言彻怀里,害怕言彻会顺水推舟娶了她。
他甚至一路尾随,驱赶走了几个朝同方向而来的宾客。
他竟然惧怕看到、听到什么自己无法承受的场景和话语,自欺欺人地等在外头。
直到此刻,还舍不得下狠手,手指都收着力。
季驰整颗心都酸涩得厉害,定定地望向少女娇美的面颊,哑声:“谢惜棠,你可真厉害。”
将他变得不像自己,变得懦弱又胆怯。
季驰鼻尖抵着她的,呼吸间的热意都缭绕在一处,他闭了闭眸,长睫颤动如扑扇的蝶翼,声若喃喃,却带着股偏执的意味:“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就不能……只看着我吗?”
高高在上的季世子低下头,密密的羽睫往下压着,在月光下落下一片幽暗的影,谢惜棠却在眨动间窥见了脆弱的水光。
倨傲的狼兽终于踏入了猎人为他布好的陷阱。
谢惜棠藏在袍袖下的手兴奋地蜷了蜷,她收敛心神,眼底倏然涌上一股雾气,远山似的眉也蹙了起来,低声:“季驰,你弄疼我了。”
语调轻轻柔柔的,嘴巴也委屈地抿着,那双莹润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影子,全然是个朝心上人撒娇的小姑娘。
季驰鼓胀的、充满怨怒与酸意的胸口就这么被她轻易地戳破了一个洞。
他望着被他揉出红痕的唇角,声音像是从热沙中滚过:“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