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她已然看清,站在那儿的并不是季驰,而是两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其中一人脸上戴着银质面具,遮盖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小截下巴。
可谢惜棠对那人太过熟悉,一眼便认了出来。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曾经不好的预感在此刻全部串联到了一处,破碎零散的画面拼凑出了真相的一角——上辈子她并未参与秋猎,关在后院中病得厉害,好像隐约是有听说这次秋猎出了乱子,草草结束。
这乱子竟然与程淮有关?
她尚且处在震惊中,程淮对面之人身边跟着的护卫显然是个高手,单从呼吸频率的改变便察觉出有人偷听,当即朝着她的方向抓来!
谢惜棠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等着被抓,她霍然起身,朝着护卫多的方向跑去。
湘妃色的裙摆荡开,程淮眼皮子一跳,也不知怎的,嘴上的动作竟比脑子还快。
他低声道:“殿下,想来那处已然动手了,殿下当以自身安危为重,一个小小的蝼蚁,便交予在下吧。”
被唤作殿下的男子显然不在意一个弱小的女娘,对程淮也颇为信重。
谢惜棠气喘吁吁地跑出密林的范围,身体陡然一僵。
好重的血腥气。
可她分明连兵戈对抗声都没听见,这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联想起那两名护卫的不对劲,谢惜棠心中有了底。
一道人影落在她面前,银质面具在夜色下泛着骇人的冷光。
“有遗言吗?”
不等谢惜棠回答,他莫名笑了下,怀揣着恶意:“有也不会替你实现。”
他声音压得又沉又哑,慢条斯理地抽出了腰上的佩剑,谢惜棠咬牙,二话不说往密林里钻。
藏得真深啊,她上辈子嫁给他,到死都不知道他竟然还会武功!
程淮漫不经心地跟在她身后,始终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如同食用猎物前的恶意玩/弄。
冷风扑面,乌云笼罩弦月,只有点星光晕从密林叶片缝隙中漏出。
谢惜棠死死咬着腮肉,喉咙发干发疼,她急促呼吸着,手指解开厚重的披风,哪怕双腿已然开始酸胀,她也不敢停下逃命的脚步。
鬓发已然在剧烈跑动中散乱垂落,鼻尖被冻得通红,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踩踏着夜色,身形踉跄慌乱,脑子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字条还被她攥在手中,墨色的字迹被手汗晕开毛边。
这绝不可能是季驰给她的,但设计之人显然对他们二人都分外熟悉。
是谁能够模仿出季驰的字迹?
是谁能够提前掌握他们的动向,钻上时间的漏洞,将她引出?
是谁对她恨意入骨,非要置她于死地?
答案昭然若揭。
只有谢映容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动机。
可谢映容既然早就知晓今夜有危险,为何如此淡然,还能安之若素地坐在厅中饮宴?
一条条线索在她脑中串成串,谢惜棠如坠冰窟,整颗心凉了个透。
除非,这是个局中局。
谢惜棠恍然想起,身为金吾卫上将军的言彻,本该留守京都的。
但是他来了,方才宴厅中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与程淮交谈的人被称为殿下,明显是皇子中的一员,可谢惜棠再了解程淮不过,他对皇室子弟深恶痛绝,怎么可能奉其为主。
这位“殿下”,才是今夜真正的瓮中之鳖。
天子是早有防备,意图揪出身怀反心之人;程淮是借力打力,推波助澜能坑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