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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双琉璃似的漂亮眼珠氤氲着雾气,眸光哀切委屈,形状漂亮的唇也被他咬得没了血色。
他分明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谢惜棠被他看得心中一软,这才注意到少年面色憔悴,额发散乱,眼下还带着一抹淡淡的青黑。
只怕是为了寻找自己,一连好些天都未曾好好歇息,吃了不少苦头。
她轻叹一声,朝谢星凛招了下手。
少年轻手轻脚地蜷起身子,半蹲在少女的脚边,极力平复着呼吸,压抑着沸腾的血液,如无害的兔子一般,顺从地垂下头,接受着少女柔荑在他发上的轻抚。
青年的声音再度响起,语带担忧:“夫人?”
谢星凛掩下眼中勃发的杀意,撒娇般在她膝盖上蹭了蹭。
谢惜棠将谢星凛散掉的发丝捋到耳后,捧起他的脸,声音软柔,却是同屋外人说的:“夫君,这套衣裙较为繁复,只怕还要花上些许时间,夫君可是等累了?”
程淮:“不累,夫人可需要帮忙?”
说着,脚步声好似又近了些,青年的身形轮廓映照在纱窗上,像是下一瞬便会推门而入。
谢惜棠心中骤然一紧,呼吸微乱。
指腹被轻轻含住,少女眉头紧皱,想训斥谢星凛在如此紧要关头乱来,却看他唇瓣开合,无声地在说着些什么。
速度太快,谢惜棠没看清,只得弯下腰凑近了些。
少年人脸颊烧上霞色,动作慢了很多,像是生怕她看不清,力求让她读懂每一个字眼。
他说:纱窗从外看不清里面。
他又说:隔间门闩我已落下,他进不来。
谢惜棠目光越过少年人的肩头,果真看到门栓被抵住。
她心下微松,脑子也再度活络起来,刚想答话,腿间却被挤进来一个毛茸茸、热乎乎的脑袋。
不知从何时起,少年人的双手已经搭在了矮凳的两侧。
她被牢牢的圈住在这个角落,周身全是谢星凛的气息。
明明姿态这般霸道顶撞,他却红着一双眼睛,脆弱堪怜,仿佛只要她说两句重话,他就会经受不住地哭出来。
看看我吧,明明我就在您面前,为什么要将多余的注意力留给别人。
不过是个连真实面目都不敢露出来的野男人。
谢星凛满怀恶意地想,那人定然是丑陋无比,才遮遮掩掩,不敢示人。
如何配得上小姐。
谢惜棠不满地轻轻掌掴了他一下,示意他本分些,谢星凛捂着小姐触碰过的地方,呼吸愈发急促,体温烫得厉害。
谢惜棠:“不必了,方才路上我看见了一间卖蜜饯的铺子,夫君去买些来可好?我馋了许多天了。”
半晌,门外传来青年的应答声:“好。”
听着脚步声渐渐离去,谢惜棠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下。
她垂眸睨着少年,语气冷淡了许多,询问:“学得如何了?”
她费心将人送到镖局中,可不是为了让他半途而废的。
少年的睫毛飞快地扑簌了两下,耳垂染上粉意,眸中水光盈盈,仰头看她,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微沙:“学了很多,小姐要查验一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