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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古怪,帝王神情莫测,将她关进单独的牢房之中,没日没夜地命人审问。
养尊处优的世子妃哪里经受过这种苦头,不过三日,便招了个干净。
她所说的言语太过荒唐,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她是在胡言乱语,但帝王信了。
他将记着谢映容口录的状纸翻来覆去地看,边角都打了卷儿。
跟随了帝王许多年,如今被封为国师的镜明惊讶地发现,皇帝陛下貌似有了些人气儿。
在一个雷鸣雨暴的夜里,帝王急召他进宫,指着桌上摊平的纸张,用朱笔圈出那两个字,眼里是再也压制隐藏不住的疯狂。
他说:“穿越,既能来到不同的时空,为何不可回溯时空?”
他说:“镜明,朕要试一试。”
镜明知晓帝王为何如此失态,听闻帝王的亡妻,便是死于一个雷电交加的雨夜。
与今夜很相似。
镜明只是用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睛看着他:“陛下,此为逆天之举。”
“那又如何,”帝王露出一个冷淡的笑,眉眼间是睥睨天下的傲然,“朕是天子,便是逆了,天道也该臣服朕意。”
他又道:“镜明,天下涂炭已久,人口由原本的七千万,锐减到如今的不足四千万……你难道就不想,让一切回到未发生之前?”
镜明垂眼,心想,狡猾的天子。
这位帝王在征战时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更不用谈百姓的命。
可他抓住了镜明的软肋,戳中了这位大德深入骨血的刺。
镜明答应了。
他翻遍了所有的佛经藏书,又带着护卫,前往外域寻找答案,终于在一本冷僻的典籍里,寻到了时间倒回之法。
以帝王命格之人做血引,寻到身怀契机之人做宿体,加之一旧物做定标,在血液流尽的前一瞬,便能倒转时空。
没有前人试过,谁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帝王是个疯子,他像是一只嗅到了血味的鲨鱼,赌了。
他匆匆写下传位的诏书,藏于朝议大殿的牌匾之下,他没有后妃,没有子嗣,也没有宗亲,只在朝臣中挑了个稳重有谋略的,便将狼狈的谢映容从牢中提了出来。
在她崩溃的抗拒之下,强行割开她的腕子,开始放血。
帝王的寝殿内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
碍于帝王的威严,没有宫人敢来探寻。
只有他们三人,知晓内里的情形有多么诡异。
阵法的最中心,放着一支磨损严重的桃花木海棠花簪,浸润了两人猩红的血。
黄昏之际,狂风突起。
世界天旋地转,皇宫之内处处都是恐慌的惊叫,一切开始后退,褪色,破碎,又重组。
一同溃散的,还有人们的记忆。
在月上中天之时,异变才骤然止歇。
静安寺的小佛堂偏院里,木鱼声再度响起,年轻的佛子面容慈悲,拨弄着佛珠。
女客厢房中,筹谋了毒计母女二人相视而笑。
滚烫的药性燥热中,海棠花簪的主人陷入记忆的洪流,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