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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让我和这些妯娌多走动嘛。”张颖一听更委屈了,泪花儿在眼里打转,要不是场合不对,肯定要哭出来。
她是家中独女,从小备受宠爱,加上家境也算殷实,长这么大,日子始终过得很优渥。但自打嫁给沈岩林,她就风里雨里、无怨无悔地跟着他打拼,吃穿用度都掉了档次,早把娘家心疼坏了。偏偏张颖一门心思地认定有情饮水饱,从未后悔自己的选择,张家不忍心女儿一直这么辛苦,便只好处处帮衬沈岩林,免得女儿跟着吃苦。
好在婚后沈岩林对张颖也不错,两人结婚多年,少有吵架的时候。
谁知今晚,她竟然被丈夫一连凶了好几次!
张颖恨恨地想,都怪那个周瓷!
注意到佣人进进出出地将菜端上桌,这场耽搁许久的家宴马上要开始了,沈岩林来不及安抚妻子的情绪,只匆匆解释了几句:“周瓷那女人的来历肯定不简单,我和三叔查了她大半年,也只查到一些没用的资料,你呀,太容易情绪外露了,稍微动点心思就被人一眼看穿。保险起见,最近你暂时别往这边跑了,多操心操心茜茜上幼儿园的事吧。”
“可是……”张颖还想再说什么,沈岩林的电话响了起来。
这铃声有点特别,张颖下意识瞥去一眼,还没看清来电人名字,沈岩林已经把手机挂断,迅速塞回口袋。
“谁的电话啊?”张颖好奇地扯扯他的袖口。
沈岩林扭头,避开妻子打量的视线:“没谁,推销的。”
张颖不再多问,和沈岩林一起回到餐厅,找到两个末尾的位置坐下。
沈家的家宴没有太多讲究和规矩,毕竟大家该说的该做的早在开宴前都完成了,这顿饭是真正意义上的随意自由。
长而精致的白色宴客桌从花厅方向一直延伸到落地窗前,丰盛的菜肴布满整个餐桌,训练有素的佣人尽心伺候在一旁,明亮的灯光潋滟在桌面上,一切都变得安宁而祥和。
沈兆安和徐慧作为沈宅的主人,并排坐在主位上。在沈兆安的左边是二房的沈兆平和妻子孙氏,徐慧的右边,则是三房的沈兆铭和妻子方氏。
孙氏今晚凭借一手消息,在徐慧这里挣足了存在感,知道见好就收,落座后就没再开口说话。方氏本就内向文静,更不可能主动攀谈,只笑盈盈地偎依在丈夫身边。
沈兆安作为沈氏现任当家,此刻正大马金刀地坐着,或许是常年身居高位,他的身上自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冷肃气质,即便是家宴,都少见他流露笑容。
周瓷和沈兆安接触不多,对他的印象,更多的还是来自财经杂志的报道和采访。
她不经意看去一眼,发现沈兆安今晚似乎胃口不大好,简单吃了几口面前的菜,就停下来喝茶,但精神头还不错,偶尔会和弟弟们说两句话,无非是些没谈完的公事,隔得远,谁也听不真切。
长辈们都在,小辈们哪敢大肆喧哗,都按部就班地坐在下首,依照年龄和关系亲疏入座,连那几个活泼的孩子都被母亲使劲按进座位里,谁也没有闹腾。
沈溯恰好坐在沈渡和周瓷的对面,接过佣人送来的温热毛巾,一边擦手,一边和沈渡寒暄:“阿渡,好久不见,听说你前段时间出国旅游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与沈渡的张扬跋扈的心性不同,沈溯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是温和有礼的,身上没有半点沈家大少爷的架子,与他相处,总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他自然而然地同弟弟打招呼,隐含笑意的眼神在周瓷身上掠过,也不做过多停留,拿捏着极好的分寸。
显得周瓷之前对着他发呆的样子很是失态。
人来人往的,的确是她不够稳重了,周瓷垂下眼睫,适当避开和沈溯的正面接触,伸出筷子去夹菜。
刚夹了一只虾,就被沈渡接了过去,男人顺手帮她剥着虾壳,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啧,我的行程还要跟你报备?”
沈溯倒是好涵养,被沈渡这么直白地呛了声,居然也不生气,意味深长地摇摇头,略带戏谑地观赏他手上的动作。
沈渡是第一次给人剥虾,天晓得这玩意儿怎么会这么难搞,就算戴着一次性手套,也被虾壳勾得指尖发疼。
见沈渡几次连壳带肉都给扯下,沈溯一时感到好笑,摇摇头,刚想开口叫佣人接手,周瓷已经将那只被沈渡折磨得惨不忍睹的虾夹了回去。
剥虾大业被阻挠,沈渡很不满:“喂。”
沈二少要发火,旁边坐着的人都有些发憷,得了沈溯指令的佣人踟蹰不前,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帮忙剥虾。
唯有周瓷见怪不怪,神态自若地将虾肉放进调料碟子里蘸满汤汁,而后把筷子抬高,另一只手温温柔柔地托在下方,递送到沈渡唇边。
“借花献佛,二少,请笑纳。”脏兮兮的,她才不要吃。
嗯?沈渡反应不及,极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瞳仁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像是意识到什么,迅速闪过一丝光亮,眼眉间的不快烟消云散,难得听话地低头咬住虾肉,舌头一卷,颇为享受地尝了起来。
这只虾立的功德不小,刚才还一身戾气的人,这会儿已经吊儿郎当地靠着椅背,俊脸带笑,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要不说劳动最光荣呢,自己剥的虾果然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