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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想相信此事是谢云霁所为,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我和谢云霁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今日的事情多谢你。”姜月梨看着他的眼神客气又疏离,“这些话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说出来。”
“唉。”南宫羽轻叹一声,知道姜月梨心中已然认定了此事是谢云霁所为很难再改变,“罢了,是我不该多言。”
姜月梨知道他和谢云霁的关系甚笃,但此事早就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了。
“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怕是不会太平,只希望明日开战能够顺利吧。”姜月梨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当初的赌约还在,她怕漠北王会从中作梗。
“三姑娘保重,今晚之事实在有太多的蹊跷,望你可以保全自己,莫要再出岔子。”南宫羽垂眸掩饰住眼中对她的关心,“漠北大巫师之前早有预言,若我们此战当真输给了漠北,士气必然大伤,人定若真不能胜天,届时三姑娘的处境怕是会极为艰难。”
闻言,姜月梨凝眉冷笑,“人定不能胜天?偏要与天斗一斗,瞧一瞧命运是不是真的站在漠北那边。”
见姜月梨如此自信,南宫羽知道她一时间恐怕听不进去他所说的话,“你能如此自信是好事,但该防备的还需注意,漠北王不像是没有准备之人。”
“嗯。”她淡淡的应了一声,怎么瞧都觉得他不像是会惧怕上战场之人,“南宫将军最近有心事?”
南宫羽脚步微顿,再抬眸时眼中的情意早已被他遮掩,“无事。”
这一晚,注定是众人的不眠夜,姜月梨不知道程将军与将士们说了什么,只知道他们翌日非但没有因为程老将军的事情士气低迷,反倒越发的士气高涨。
“女侯且放心,我们必定攻克漠北为老将军报仇!”
“老将军在天有灵必定会保佑我们立克漠北,尽早班师回朝。”
他们习惯了战场上的生死,如今程老将军身死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有一定的打击,但更多的却是鼓舞。
这一仗,他们不仅是为了程老将军,也是为了姜月梨不被欺辱,他们都记得她与漠北王的赌约。
“老将军已然仙逝,您是他的外孙女,我们必定会替她护您周全,就算只剩一兵一卒也要与漠北斗到底。”
姜月梨眼眶微红,心中终于明白了为何程老将军会如此在意军中的将士,他们之间的情谊比她想的还要深厚。
终究这一仗还是要打的,漠北王亲率大军在城楼上瞧着城下黑压压的军队,也瞧见了骑在白马上的姜月梨。
“大巫师,你说漠北此次还能存否?”
大巫师神色莫名,他不断的占卜着漠北的运势,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气势渐衰,国运渐亡,甚至连漠北王的命数也快要走到了尽头,他内心突然生出一种荒诞感。
“大巫师反复占卜却依旧没有结论,可是怕说出真相会让朕动怒?”漠北王坐在一旁,脸上的神色晦暗难懂,好似看穿了大巫师全部的伪装。
“我……”大巫师说不出话来,他也怕了,怕中原的队伍打进来后会要了他的命。
漠北王起身,瞧着身后面露惧意的将士们,“众将士听令,此战大巫师已在数月之前便已占卜过了,漠北军队必定大胜,你们只管一往无前,身后的家人自有朕关照。”
“是!”
大巫师的占卜对于他们来说是一颗定心丸,就算差距悬殊,他们也有信心能够取得胜利。
“杀!”漠北都城城门打开,一众将士蜂拥而出,与程将军所率领的队伍战作一团。
姜月梨不懂兵法,却能看出来漠北将士确实比中原人更加骁勇善战。
她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过,却始终没有看见谢云霁的身影,“哥哥,你可有瞧见那个人?”
姜子安同样在搜寻谢云霁的下落,却与姜月梨一样,一直没有找到他的踪迹,“恐怕是漠北王之前的说辞有诈。”
姜月梨与他想的一般,心中暗暗发誓就算此战结束,她也必定要找到谢云霁,用他的血去祭奠已经逝去的程老将军。
就在漠北军队节节败退之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起初程将军等人先是一愣,随后更是怒急大骂他是叛国贼,“谢云霁,你竟敢公然站在漠北军中,今日我就要为我父亲杀了你这个白眼狼!”
“我……”谢云霁捂着心口的位置,感受到万虫噬咬般的痛苦,“啊!”
他疼的半跪在原地,漠北王却只是冷冷的看着,“谢云霁,你瞧瞧你这副狼狈的样子,你不是很会躲吗?躲了这么久不还是要出来面对梨儿,瞧瞧她那恨你入骨的样子,你们早已不再有婚约,你注定要为我所控。”
漠北王心中嫉恨谢云霁能够得到姜月梨的喜欢,见他狼狈只会欢喜。
谢云霁锐利的眸子看向漠北王,“你休想再利用我。”
这段时日他虽然依旧没有法子解蛊,却已经习惯了疼痛,找回了些许过去的记忆,他知道他很在意姜月梨,况且他根本就没有动手,程老将军一事不是他所为。
“利用?朕可没有想过要利用你,你杀了程老将军,也是时候去还债了。”说罢,漠北王大手一挥示意大巫师操控他上战场。
大巫师口中喃喃念着一串长句,谢云霁的心口疼的厉害,他几次想要杀他,手臂却无力的垂了下去。
就这样谢云霁成了漠北军的统帅,不少跟他较为熟悉的将领瞧见这一幕神色震惊,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做叛国贼。
“将军,谢将军定然不可能做出通敌卖国之事,不如咱们还是暂且休战,先问个清楚再说?”南宫羽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连忙上前来求情。
可此时的程将军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只见他一把将南宫羽挥开,眼中满是恨意,“谢云霁杀我亲父,泄我军情,他不是卖国贼难道我是?”
“这……”南宫羽哑口无言,却又相信谢云霁的人品不会做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