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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只黄鼠狼,除了下暴雨,它依旧坚持着每天都来我家露个脸。
秋天的时候,它每次来都会带个梨。
到冬天后,水果没有了,它就空着手来,远远地缩在离我家院坝不远的树上,待一会儿再走。
临近过年的前几天,我照样蹲在树下,拿着根树棍在地上写字。
我写了一会儿,它从树上跑了过来,在距离我三米的地方直起上身。
“姑奶奶,错了错了,您写错了,您那个字不是那么写的。”
“那个‘多’字里面只有一点,您给写成两点了。”
我抬头看它,“你还会认字?”
它咧着嘴,龇着口小白牙,冲着我笑了笑。
“认得不多,就认识几个。”
我抿了抿嘴,“谁教你的?”
黄鼠狼挠了挠头,有些不太敢看我。
“姑奶奶,不瞒您老人家,我以前经常偷偷溜进村里来偷鸡。”
“有时候兴致来了,就会藏在那些人家户的房梁上,看他们都是怎么生活的。”
“这一来二去的,看他们念书写字的次数多了,就认识了不少字。”
单是看别人念书写字,这家伙就学会了不少字?
我看它根本就不是黄鼠狼,而是个人吧?
比我都要厉害。
看了看地上我写得歪歪扭扭的字,我将手中的树棍丢给了它。
“你写几个字给我看看。”
黄鼠狼没有拒绝,捡起我扔过去的树棍,就开始在平整的泥巴表面写字。
见它一口气写了四行字,写得还挺工整漂亮,我歪头瞧了眼。
“你这写的什么啊?”
黄鼠狼回答:“哦,我这写的是首诗,唐朝诗人李白的《静夜思》,姑奶奶以前有听过吗?”
我在我那有限的记忆里努力搜刮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有关《静夜思》这首诗的印象。
我摇了摇头:“没有。”
“那我给姑奶奶念一遍?”
我想了想,不过就是听它念首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点头答应了。
“你念吧。”
它没有直接念,而是在清了清嗓子后,直着上半身,像人一样将两只爪子背在身后,边踱步边背诵它说的那首诗。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别说,它背一句,顿一下,字正腔圆,抑扬顿挫,整得还挺有节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