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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旸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右耳，眼里的戒备愈发明显。
“为什么会问这个？”
大概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女人心中有疑的走了过来，比北冥大鲲还要近的凑到祁旸面前去看。
祁旸莫名的感觉周身一冷，但奇怪的，好像有一种特别熟悉的，刻进骨子里的熟悉气息将他包围。
“妈……”
他下意识的开口。
这是他妈妈的气息。
他十年都没有感受过的他妈妈的气息。
他不会忘记，他绝不会认错的气息。
“妈妈……”
他的一句妈妈让面前的女人整个愣在了原地。
她看到了， 他下巴窝处的那颗痣，他看到了他右耳垂处那块浅棕色的胎记。
“旸旸？”
这真是她的旸旸？
可她的旸旸才九岁……
“妈，是你回来看我了吗？”
祁旸回头看着墓碑，眼里带着激动的泪光。
女人随着他的动作看去，看到鲜花，是她最喜欢的百合，看到蛋糕上面铺满了水果，也是她喜欢的，然后看到了墓碑上写着的林亚凤，那是……她的名字。
她听着那孩子的话，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和时间，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不对……”
她喃喃不信。
“这不是真的，这是假的，你骗我，你又在骗我……我要去找我儿子，我要去找我的儿子！”
她说着连连后退，祁旸似乎感受到妈妈的气息离开了，有些慌乱的往周围看。
“妈，你要走了吗？”
他太想他妈妈了，完全没顾及旁边还有个找孩子的哥们儿，不管这大半夜的他会不会被自己这神神叨叨的吓到，慌乱的没目的的追去。
北冥大鲲是真的被吓成孙子了，缩在那里不敢吭声。
“妈，妈是你对不对？你还在这里对不对？”
“你先别走，你听我说说话好不好？我已经长到一米八三了你看到了吗？”
“你小时候总担心我长不高，我现在超过一米八了，厉害吧！我考上了大学，你的大学，跟你学的一样的专业，老教授以前也教过你，我和他聊天，他还记得你呢，我们都记得你呢。”
“我也学会做饭了，蛋糕都是我亲手做的，你喜欢吃但总怕胖，所以我只用了代糖，给你铺了好多好多你喜欢的水果。我过的很好妈妈……”
他像是怕再也感受不到妈妈过来般，一边胡乱的追着，一边快速和妈妈说着他的近况。
像是想让她放心，更像是这些只能和妈妈说的话，憋了十年，终于有说出的机会。
林亚凤站在马路中央停下了脚步。
他怎么连说话的语调，都那么像她的儿子呢……
更别说，他说的这些，全都是曾经她和她儿子的日常。
“旸旸……”
“妈，我过的很好。我已经长大了，我没有辜负，当年，你用自己的命救下我……”
祁旸感受着妈妈的气息，跟着停下脚步，他像是真的看到了自己妈妈般，面对面，对自己的妈妈诉说。
林亚凤的脑海里突然有东西电光火石的闪过，当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