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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鬼修真的这么难……
华南浔紧紧蹙着眉头，在知道结果的上帝视角之下，在宋师伯坚定的语气和神色之下，他理所当然的觉得，虽然痛苦，但宋师伯意志坚定，一定可以撑过去。
甚至觉得鬼修其实也并没有说的那么不可攻克，只要意志足够坚定。
现在看宋师伯这模样，他就知道自己有多浅薄多理所当然了。
连宋师伯都不是立马抽离恢复意志的，他更不敢想，这得是多大的痛苦了。
“三师兄……宋今安……你是宋今安……”
江见川吊着最后一口气还在说话，还在试图唤起三师兄的神志。
他确实没有丝毫为自己担心，因为知道自己死不了，不然怎么收了这个徒弟。
他只是为三师兄紧张焦急，二十年后的假自己说，三师兄死在了这里，他应该问清楚是怎么个死法，现在成了鬼修但身体还吊着一口气算是死吗？还是完完全全的死亡。
“三师兄，你快醒醒……”
他抓着宋今安的手腕，带血的手腕贴在他的魂魄上，后者那双眼中似乎终于有了波动，但极其轻微，轻微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宋今安都没看到，就见他突然松开扼制他脖颈的手，整个人毫不停顿的，纵身跃进了海里。
“三师兄……”
江见川下意识想拽他，到底晚了一步，抓了个空。
他想都没想的就要跟着跳下去，被姜清慈拦住，“师父！”
她伸手倒是抓住了自己师父。
“别下，你现在的身体下去也是找死，你相信三师兄，相信二师兄。”
“你三师伯，他成功了是不是？”
他没有看到眼睛变白，不知道他突然放开自己跳下水，是听到了自己的话想起他要做的，还是自己现在半死的生命激不起他的杀欲望，感觉到了海里有更具挑战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跟下去也无济于事，迫不及待的想从姜清慈这里得到一些让自己安心的答案。
他从来不是不能接受不好结果的人，但亲手将自己三师兄炼成鬼修，将他折磨成没有意识只知杀戮的厉鬼，将是他这一辈子的噩梦。
“成功了！”
姜清慈特别坚定的点头告诉他。
“三师伯成功了，你成功了。他的身体活了下来，他的灵魂也如常，在养魂灯里被养的很好，你们成功了。”
江见川突然就捂住了眼睛，身体往后倒，咧嘴嘴巴笑，姜清慈刻意忽视从他手指缝隙滑落的眼泪。
少年人尊严看的比天大，流血不流泪，上面也有三个护短的师兄，根本就不给他真哭或者假哭的机会。
包括后面，带姜清慈之后，她也没见过自己师父哭过一次。
而这一会儿，他已经哭了三次。
姜清慈知道，他心里的压力究竟有多大。
“那二师兄呢？”
他此刻的身体什么也做不了，便摆烂的躺在船舱上，哑着声音问姜清慈，来让自己安心。
“我们也将他带走了是不是？”
“还有这里的东西都被消灭了，除了曲召镇没有任何地方再受到波及残害是不是？”
姜清慈喉咙里像是哽了东西，难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