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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怎么还打人?”
梅明聪捂着左边脸颊,目送于苗苗摇曳生姿地走进家里。紧接着,就听见一道高亢的女高音传来。
“于苗苗,你还知道回来啊?跟谁出去鬼混到现在”
梅明聪打了个哆嗦,赶紧踩下油门,汽车尾部喷出一股黑烟,一溜烟地跑了。
回到紫竹园,梅明聪把波比从里到外好好清洗了一遍,然后和李向玥视频,确保她看到的仍然是记忆中那个白白胖胖的狗子。
这一趟回去花了不少钱,但还是有收获的。自重生以来,梅明聪最担心的就是被前身的母亲识破身份,但显然黄翠容没有产生怀疑,这让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同样因为钱,他与梅家人产生了足够多的龃龉,想来以后逐渐疏远、甚至断绝往来都不会显得太过突兀。当然,他占据了原主的身体,给原主父母养老送终还是要的,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底线。
“院长,可有日子没见您了。”
看门的老吴头热情地打着招呼,梅明聪扔过去一包烟,摆摆手离开了。
老吴撕开包装,摸出一根夹在耳朵上,又抽出一根点燃,美美地吸了一口,然后一摇三晃地走进了张益安的办公室。
“老张,来根烟,院长刚赏我的。”老吴说着,递给张益安一根烟。
张益安抬起眼皮夹了一下老吴,刚要挥手赶他离开,转念一想还是接过了香烟,和老吴一起吞云吐雾起来。
“老张,要我说啊,你还是去跟院长服个软。年轻人嘛,都要面子,你给个台阶,他不就能让你回办公楼了吗?省得在这儿受罪,大冷天的连个空调都没有。”老吴劝道。
张益安心想,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教训我。他强压下不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就怕我低头了,院长也未必肯原谅我。”
等老吴离开后,张益安给徐雪倩发了条信息,“他回来了,立刻行动,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对方很快回复,“知道了。”
“臭婊子。”张益安低声咒骂。
短短两个月,张益安从实权在握的副院长变成了空有名号的计生办主任,人生可谓是大起大落。
时间不仅没有冲淡仇恨,反而像烈酒一样越发浓烈。
雨衣人的催逼愈发急迫,甚至他背后的神秘老板都亲自打来了电话,这在以前是从未发生过的。
只可惜那位老板使用了某种变声设备,张益安没能听出他的真实声音,动用专业设备也无法还原。
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视频里,一名亚裔男子正和几名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女在打网球,从拍摄角度来看,视频应该是偷拍的,打球的人并未察觉。
视频中的亚裔男子正是张益安在花旗国的儿子,张益安捏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都浑然不觉。他明白,这是老板的警告。
张益安拿起桌上的电话,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与平常无异,“辛主任,我提请的为全院病人做一次血型检测,你们常务会讨论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冷淡的声音,“常务会没通过,张主任,做好你的本职工作,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听到听筒传来的“嘟嘟”声,张益安颓丧地放下电话。
这段时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往日毕恭毕敬,恨不得跪舔他鞋子的那些人,现在纷纷变脸,不是装看不见,就是在人前踩低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彰显他们与旧势力划清界限的决心。
他挪动着肥胖的身体来到镜子前,看着里面的人影不禁一声长叹,“半生华发生,岁月催人老。”
见过苏婕等人后,梅明聪开始处理积压的公务,一直忙到日落西山才告一段落。
这份工作让他越来越感到不耐烦,每天有签不完的字、开不完的会议、见不完的人。霸道总裁们到底是如何做到工作之余,还能装逼打脸,顺带谈情说爱的?
梅明聪打完扑克,回家一趟积攒的郁结之气和压力瞬间消散,整个人都通泰了。
苏婕撑着藕臂,涂着豆蔻的指甲轻轻点在梅明聪的胸口,“你刚才是不是把我想象成别人了?”
梅明聪脑海里闪过于苗苗那凹凸有致的倩影,不禁心中一荡。
身体很诚实,但嘴上是万万不能承认的,“我没有,你不要瞎想。”
苏婕轻笑一声,“我又不是你老婆,你怕什么?”
梅明聪撇了撇嘴,女人,最是口是心非的生物。明明心里是这样想,说出来却是那样,虚伪。
虽然与苏婕只是打扑克的关系,但他也不想伤害苏婕的心,索性不在这个话题上做过多纠缠。
“你在荣养楼改造工程上做得很好,年后上班第一件事,首要任务就是把那些老爷太太们请进去,争取从他们身上多榨些油水。”
“这样做合适吗?”
“这笔钱,他们拿得,我就拿不得?再者说,只要不是太过分,不会有人计较几个老头老太太花了多少钱的,毕竟,每个人都有退休的那一天。”
长时间赶路和没休息好,让梅明聪的眼皮越来越重,没一会儿就在苏婕的絮叨声中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洒进卧室,将梅明聪从睡梦中唤醒。身边伊人已悄然离去,只留下几缕发丝,和空气中仍残留的淡淡幽香。
今天是年前工作的最后一天,所有的工作都已安排妥当。除了值班人员外,家在外地的员工已于昨天下午开始放假。病情较轻的病人也被家人接回家中,疗养院里显得格外安静。
本着不聚餐、不聚会、不聚集的原则,疗养院没有举办年终尾牙,也没有发华而不实的礼品,而是每人发了一张购物卡,以及数量不等的年终奖。对打工人而言,什么礼物都不如现金更实在。
过去几年,疗养院的经营状况每况愈下,入不敷出,除了办公楼的人员外,其他员工的福利一减再减,奖金一扣再扣,最后除了提供工作餐外,几乎没有任何福利。这导致员工离职率不断攀升,岗位空缺严重,有时候一个人要承担两个人、甚至三个人的工作量。
经过梅明聪的大力整顿,包括追回赃款等措施,疗养院的经济情况有了明显好转。当员工们得知将发放年终奖,且数额颇为可观时,都非常激动。
这还是疗养院近几年来第一次发放年终奖。经此一事,梅明聪的威信空前提高,也彻底站稳了脚跟。
院长办公室。
“杰森,领导讲话的时候你认真点,别老是打哈欠,搞得我也想跟着打哈欠了。”
“我亲爱的院长大人,您上嘴皮下嘴皮一碰要求当天发奖金,让大家过个好年,我们财务部加班加点忙到半夜才搞定,我能不困吗?”
梅明聪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他上辈子做过的最大的官就是个小组长,还是个副的,很多事情难免考虑得不够周全,说话也不过脑子,张嘴就来。为此闹了不少笑话,也给别人添了不少麻烦。
不过话说回来,他能够一路走到今天,将张益安等人掀翻在地,一来是靠运气,乱拳打死老师傅;二来,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靠李威女婿、李向斐丈夫的身份,才在关键时刻压住了场子。
“还款进度如何了?”
“除了少数几个顽固分子外,大部分款项都已经收回。集团的法务团队已经提起诉讼,并申请了财产冻结以防他们转移资产,年后即将开庭,官司赢面很大。”
“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新年快乐。”
“谢谢院长,也祝您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