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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还简单得了
“想以前。”他放下筷子,手掌摊在桌上,指甲抠着桌面的木纹,抠出一道浅浅的痕,“那时候咱俩穷归穷,可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她点点头,眼皮低垂,手指捏着筷子转了半圈,像在画圈,又像在掩着啥。“是啊,”
“那会儿你还没进龙组,天天搬货搬得一身汗,我在家糊纸盒,手指头都磨出茧,日子简单得像白开水。”
“现在呢?”他抬头看她,手指停下来,指甲嵌在木纹里,像卡住了,“还简单得了?”
她没说话,手指攥着筷子,指节微微用力,像是攥着什么放不下来。她笑了笑,笑得有点涩,像喝了没加糖的茶。“简单不了了,”她说,“你这命,折腾得跟戏似的,我跟着你,也安生不了。”
他低头,手指从木纹里抽出来,指甲缝里塞了点木屑。他搓了搓手,搓得指尖发红:“是啊,这日子,越过越没谱。”他顿了顿,抬头看她,“可有你在,咋都觉得有点味儿。”
她愣了一下,手里的筷子“啪”地落在桌上,声音脆得像摔碎了个碗。她看着他,眼里闪了下光,像水面上的星星,亮得晃眼。“味儿啥味儿?”她问,嘴角一撇,像在笑,又像在嗔。
“就这味儿。”他指了指桌上的饺子,又指了指她,手指停在半空,像不敢落下来,“你这味儿。”
她没吭声,脸却红了点,低头夹了个饺子塞嘴里,嚼得慢吞吞的,像在嚼着啥说不出口的话。饭后,他收拾碗筷,手指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水流顺着指缝淌下来,冷得他手一抖。她靠在厨房门口,手臂抱在胸前,眼神落在他身上,像在看,又像在想。
“李锁柱。”她突然喊他,声音低低的,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干啥?”他回头,手上还滴着水,水珠砸在地板上,溅出一小圈湿痕。
“你说咱俩要是没离,会咋样?”她问,手指攥着袖口,指甲抠进毛衣的线头里,像在拽,又像在藏。
他愣住了,手里的碗差点滑下去,砸在水槽里,发出一声闷响。他抹了把手,水珠顺着指尖滴下来,滴得裤腿湿了一块。“没离?”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哑得像卡了痰,“估计还那样吧,吵吵闹闹过日子,饿不死,也好不到哪儿去。”
“也可能好点。”她笑了笑,笑得像风吹过的水面,荡开又收拢。她走过来,拿起抹布擦桌子,手指在桌沿上划了划,动作慢得像在摸,“那时候我太倔,你又不会哄,俩人都硬得像石头,撞得头破血流。”
“现在呢?”他看着她,手指攥着水槽边,指节泛白,像攥着啥不敢松,“你不倔了?”
“倔啥啊。”她抬头,眼神撞上他的,像刀尖碰了刀尖,硬邦邦的,可又软下来,“年纪大了,懒得跟你犟了。”
他没说话,手指松开水槽,指甲在掌心抠了抠,抠出一道红痕。他看着她,她嘴角微微上扬,像在偷着乐,手指却攥着抹布,攥得指尖发白,像在藏着啥。
晚上,俩人躺在床上,被窝里暖得像刚晒过的太阳。他侧着身,手臂撑在枕头上,指尖无意识地在床单上划拉,划出一道浅浅的痕。她钻进被窝,挨着他躺下,胳膊轻轻蹭了蹭他的,手指碰了碰他的手背,像试探,又像撒娇。
“紧张啥?”她问,声音低得像耳语,气息喷在他耳朵上,热乎乎的。
“没紧张。”他嘴硬,可手心却出了层薄汗,指尖在她手背上点了点,像在敲,又像在躲。
“切,骗谁呢。”她翻身面对他,眼角弯了弯,像月牙,手指在他胳膊上捏了捏,捏得他肌肉一紧,“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怂。”
“那能一样吗?”他干笑一声,手指攥着床单,指甲抠进布料里,像在抓着啥不肯松,“以前是以前,现在是……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咋了?”她盯着他,眼里闪着光,像水里的鱼,滑溜溜的抓不住,“怕我吃了你?”
他乐了,笑得胸口一震,手臂一伸搂住她,指尖在她背上划了划,划得她身子一缩。“吃就吃,谁怕谁啊。”他说,手指在她背上停下来,掌心贴着她的毛衣,热得像烙铁。
她没挣扎,就那么靠着他,呼吸渐渐平下来,像水面没了风,静得只剩涟漪。他低头看她,她眼睛闭着,睫毛轻轻颤,像蝴蝶翅膀,扇得他心口有点乱。她睡着了,他却没睡,手指在她背上摩挲,摩挲得指尖发烫。
“尤姬珂。”他小声喊,声音低得像怕吵醒她。
“嗯?”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眼皮动了动,没睁开。
“咱俩以后好好过吧。”他说,手指停下来,掌心贴着她,像在护着啥。
“好。”她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带着睡意,胳膊却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没再说话,手臂收紧了点,抱着她闭上眼。窗外的风吹进来,凉得像刀,可被窝里暖得像火,烧得他心口烫乎乎的。这一夜,他睡得踏实,踏实得像回到了从前,又像抓住了啥新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电话铃声像根针,刺破了屋里的静。他迷迷糊糊摸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了滑,差点没按对键。一看,还是陈碧诗,他叹了口气,按下接听,声音哑得像破锣:“喂?又啥事?”
“别睡了!总部有新任务!”陈碧诗那边风风火火,嗓门大得像敲锣,“司默妮那事儿,上头查出点眉目了。”
“啥眉目?”他坐起来,手指揉了揉眼睛,指甲缝里还塞着昨晚的木屑。
“买零件的那帮人,可能跟境外有勾结。”她压低声音,像在咬牙,“这回是大活儿,你赶紧来!”
“得嘞。”他挂了电话,手指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像攥着啥放不下来。尤姬珂翻了个身,睁开眼,手指撑着床,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
“又要去?”她问,声音还带着睡意,眼角有点红,像没睡够。
“嗯,有任务。”他爬起来,手指抓起衣服,指甲划过布料,发出细细的摩擦声,“这次好像挺严重。”
“那你小心点。”她坐起来,手指攥着被子,指尖抠进棉布里,像在拽着啥,“别又搞得一身伤回来。”
“放心,我命硬。”他咧嘴一笑,手指在她脸上捏了捏,指尖凉得她一缩。他俯身亲了她一下,嘴唇碰着她的额头,干干的,像老树皮。
“晚上回来吃饭。”他说,手指在她头发上揉了揉,揉得她发丝乱了点。
“行,去吧。”她推了他一把,手指在他背上拍了拍,脸上红了点,像抹了胭脂。
他穿上衣服,出了门,风吹在脸上,冷得像刀割。可他心里暖,暖得像揣了个火炉,烧得他脚步都轻了点。
到了总部,陈碧诗站在会议室,手指捏着一支笔,指甲抠着笔帽,抠出一道白痕。桌上摊着文件,地图上几个红点鲜得像血。她抬头看他,手指敲了敲桌子,声音脆得像砸核桃:“来了?坐。”
“啥情况?”他拉开椅子,手指在椅背上划了划,坐下时椅子吱吱响,像在喊累。
“司默妮交代了一部分。”她扔给他一页纸,手指在纸边上点了点,“零件卖给了一个中介,那中介背后可能是境外势力。”
“啥势力?”他接过纸,手指攥着纸角,指甲抠进纸里,抠出一道褶。
“还不确定,但上头怀疑跟情报交易有关。”她皱眉,手指在地图上划了划,划过那几个红点,“这帮人可能想用零件干点啥,咱们得查。”
“那我干啥?”他抬头,手指松开纸,纸角皱得像老人的脸。
“晚上跟我去查。”她站起来,手指拍了拍桌子,“中介地址有了,今晚行动。”
“得嘞。”他咧嘴,手指在裤腿上擦了擦,擦掉点汗,“中午咋办?”
“请你吃顿好的。”她笑,手指点了点他肩膀,“晚上卖命,中午得喂饱你。”
他没说话,手指攥着纸,指甲又抠了抠,抠出一道新痕。心里乱,可也热,热得像烧开了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天色暗下来,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像根细针,刺得人皮肤一紧。他坐在沙发上,手指攥着手机,指甲在屏幕边缘划了划,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陈碧诗那句“今晚行动”还在耳边嗡嗡响,像只苍蝇飞不走。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指针慢吞吞地爬,六点半,离出发还有俩小时。屋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他呼了口气,气从鼻子里喷出来,白乎乎的,像冬天里的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