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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带回去给小栗子尝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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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公公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薛尹侧身,拱手问道。

鲤鱼没说话,转眸看向身边的阮南音。

倒是阮南音轻笑了声,说:“陛下以德治国,私德如此,自当收回封赏。好在公公还没传旨,并不是覆水难收的局面。”

“这……恐怕得先去信上京吧?”薛尹不敢随便答应。

“自然。”鲤鱼开口,眸光转去杨韵身上,“杨县丞有直达天听之权,您写出的劄子可走东极驿道,只需三两日便能抵达上京,不如……这劄子您来写,如何?”

“没错,杨老弟啊,这劄子的确该你写,于沛文栽赃于你,你也算是苦主了。”薛尹赶忙抚掌应道。

杨韵垂首,说:“两位若都是这个意思,那下官就却之不恭了。”

被架着的于沛文不知怎的,突然爆发了无穷的力气,居然将扣着他的两个侍卫都给撞开了。他目眦欲裂,伸手拔出了右边侍卫腰间的长剑,胡乱挥舞了几下,逼退了左右侍卫。

“快,拿下他!”

薛尹后退了一步。

阮南音明显很兴奋,眉梢动了几下,笑道:“于司马,你可想清楚了,你若伤了这屋子里的谁,那便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棋差一着,是我技不如人。”于沛文面沉如水,反手将长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死死地盯着杨韵,说:“让兰儿出来见我,我知道,她一定在这儿。”

“见不见你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杨韵神色不动,扬声问道:“夫人,你可愿意见他?”

漫长的等待过后。

原本半掩着的门被轻轻敲响了一下。

张夫人迎着众人的目光走进屋子,却没有走得太近,而是将将站在了杨韵的边上。

她略微垂着眸子,似是不愿正眼去看于沛文,问道:“你想见我,是想同我说什么?若是叙旧就免了,你我之间,早就已经没有了旧。”

于沛文一脸震惊。

“当年,的确是我主动提的退婚,与我父亲无关。”张夫人勾了勾唇角,说:“若问为什么,或许你该自己想一想。”

“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于沛文吼得脖子上青筋爆,眼睛更是红得如同渗了血。

“平安五年的春天,记得吗?你带我游湖那次。”张夫人捏着袖摆,脸上带了些回忆的神色,“我租了游船,你不肯上,强拽着我退了船以后,陪我在湖边散了几个时辰的步。”

“那又如何?”

于沛文的愤怒里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只是退了一次船,你便记恨到如今?”

“像这样的事,枚数不尽。”张夫人镇定从容地缓缓道:“你厌恶我父亲身居县令,厌恶我张家家底殷实,以至于每每涉及这些,你总是展露出了不同寻常的厌烦和愤怒。”

不等于沛文开口,张夫人又说:

“爱能被消磨多久?你的厌烦和愤怒出现得越来越频繁,长此以往,你的愤怒是否终有一日会落到我的头上?我看清了,也做出了选择。”

“或许你是真的爱我,但我不想去赌。”

于沛文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哐啷。

长剑落在了地上。

他陡然卸了力,肩膀耷拉了下去。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张夫人问。

“我还能说什么?”于沛文轻嘲了一声,黯然道:“你说的都对,我的确厌烦你父亲的那副嘴脸,厌烦在你面前处处低一等,可你不能否认我爱你,兰儿,我始终爱你。”

张夫人脸上没有半分动容。

“带下去。”

薛尹抬手。

侍卫们立马围过去,将于沛文给抓了起来。

杨韵俯身,扶起殷菱,问:“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

“妾……”

殷菱噙着泪,低头摇了摇,说:“如今妾身肚子这么大了,天大地大,何处才是妾身的落脚之处?”

“你这样说,岂不是想要他带你回去?”阮南音插嘴道:“他都成家了,平白受了你的污蔑,家里夫人保不齐正难受着,再看到你,你是想要他家宅不宁吗?”

“妾不是这个意思。”殷菱慌慌张拂开了杨韵的手。

“随我回去吧。”张夫人突然道:“照我与杨县丞的约定,要不了几日我便能独居在肇县,照顾你不在话下。”

“那就多谢夫人了。”杨韵松了口气,转眸对殷菱说:“孩子生下来后,你若愿意养育,便养在膝下,我可为他置办户籍,若不能,送去府衙的富康庄子也可以。”

“妾能养。”

殷菱福身一礼,眼泪一颗颗落下,“谢郎君恩典,谢夫人恩典,妾没齿难忘,他日必衔环结草以报恩德。”

这边在料理殷菱的事,那厢,薛尹的人已经带着于沛文下去了。

“刺史大人,那我就先告辞了?”阮南音戳了戳鲤鱼的背,“小鱼公公,我还有事,就不陪着你们了,改日我得了空,再同你饮一杯酒,如何?”

“好,阮六姑娘慢走,不送。”鲤鱼拱手一礼,提步跟上了薛尹。

“那我呢?”一直沉默着的元翘怯生生地问。

“你的文书,我已经烧了,你如今是自由的。”杨韵说。

元翘一怔,苦笑道:“妾这样的人是菟丝,离了男人,如何独自谋生?郎君既然把妾从莲花楼里买出来了,那妾便是郎君的人。”

“你这话不对。”张夫人打断了元翘的话,皱眉说:“这天底下就没有谁离不了谁的,她是,你也是,依我看,你便也到我府上去吧?我原是想着,和离之后在城里置办一个绣坊,左右都是要雇人,雇谁不是雇呢。”

“您不嫌弃妾?”元翘瞪大了眼睛,手指着自己,结巴道:“您您才可听清楚了,妾是从莲花楼出来的,是以色侍人的妓子,即便文书被烧,那也还是乐籍,夫人雇我……可是要担风险的。”

大赵律,乐籍从商,雇主需缴纳阶税。

“我怕什么?也不缺那点儿钱。”张夫人摆了摆手,不甚在意,“你且说你愿不愿意,会不会刺绣便是。”

“会……会的!”元翘连连点头。

“那不就得了?”张夫人爽朗地笑了起来,说:“你会刺绣,也省得我再寻人教你,到时候绣坊一开,你便跟着我干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