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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锦行心中一惊,他同宣王见过一面,那宣王是个风华绝代的人物,也难怪宣王妃看他的目光不同了。
只是这目光似乎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正要问问宣王妃如何传奇,只见众歌姬甩着水袖退下,其中一人却走出队伍,恭恭敬敬的在殿中跪下。
众人诧异间,那歌姬先是行了一个三拜九叩的大礼,才直起腰来:“民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带着哭腔,仔细看她涂着厚厚脂粉的脸,已有岁月痕迹,绝不是妙龄的歌姬。
东溟帝高居主坐,离下跪觐见的平地隔了一段距离,东溟帝眯起眼睛,他有些看不清这人的长相,只觉得她举止有礼,行为端正。
一看就是受过严格礼仪训练的,不是一个歌姬该有的仪态。
好戏要上演了,上官若离将点心都放入嘴里,正了脊背。
柔贵妃端庄的拿着帕子按了一下刚喝过酒的嘴角,问道:“你是何人?怎么看着眼熟?”
东溟帝也觉得有印象,心中存了些疑虑,对下首的妇人淡声吩咐:“上前些,抬起头来。”
妇人依言跪地膝行了一小段距离,稍稍仰起头,让东溟帝看清她的脸。
东溟帝的眼睛眯得几乎只剩下一条缝儿,越看这张脸,眉头就皱得越紧。
厉王觉得事情不对,直觉接下来的事是冲着自己来的。
徐丞相双拳紧握缩进袖子里,眼底闪过惊恐,但马上恢复冷静,朝身边的厉王使了个眼色。
厉王心里大惊,果然是有人要对付他。虽然不知内情,但还是要做好准备,给了身边的小厮一个眼色。
小厮点头,悄无声息的退出大殿。
郑公公也看了一眼,待看清女子的长相,立即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低呼了一声:“这不是当年那个畏罪自杀的……”
皇上面色微僵,横他一眼,郑公公自知失言,捂住嘴巴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柔贵妃诧异道:“这不是当年的禁卫军副统领刘长河的夫人么?”
有个老臣道:“她不是畏罪自杀死了么?”
其他大臣和夫人也有认出来的,纷纷应和,诧异的打量着这妇人。
妇人痛哭流涕,伏在地上重重叩首,大声喊冤:“皇上,民妇正是当年禁军副统领刘长河的夫人李氏。当年的事另有隐情,先夫冤枉!民妇冤枉!”
东溟帝冷冷道:“冤枉?哼!当年朕待刘长河是何等的宽厚?何等信任刘长河,才将禁卫军副统领的位置给了他,可他呢?愧对皇恩,勾结外敌,贩卖兵器!”
徐丞相冷冷说道:“你假死欺君,混入皇宫意图不轨!来人,拉出去,斩了!”
李氏面上却不露一丝慌乱,反而是决然地道:“皇上还没说话,丞相就着急下令,莫不是心虚?陛下就不想听到当年的真相吗?难道这么多年,陛下就不曾怀疑过,先夫没有叛国通敌的理由,却做了叛国通敌的事情,这其中有何不为人知的隐情吗?”
禁卫军就要踏步上前,又缩了回去,毕竟他们只能听皇上的。
“隐情?”徐丞相的脸已经黑了,“他一心要爬得更高,这就是隐情!”
厉王倒是听说过刘长河的旧案子,但那时候他还没出生,也没太在意,只是略有耳闻而已。
皇上一看徐丞相的样子,疑心更重,这里是他这皇上的地盘,还轮不到他一个丞相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