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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惊悚了。
淑昭仪的嘴都半张开了些，根本没有办法回过神来，但是她又感觉有怒气直冲天灵盖，让她的胸腔都在起伏不定。
她刚才就觉得，这个忽然闯进来的下人有些奇怪。
可想到对方只是个内监，又不是宫女，她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直到她看见了湛璟臻指了那个内监去换衣裳却久久不归，直到她听到内殿传来奇怪的声音，她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起身走了过来。
有着屏风的遮挡，她最初是看不清里边的情况的，却又朦朦胧胧的，感觉到两人身子好像贴的极近。
她看到那名内监好像是贴在了屏风上，她看到了她的陛下好像低下了头，她看到明黄色的龙袍衣袖与湛蓝色的内监服交织在一起。
直到那一刻起，淑昭仪好像听到自己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响，留下一声嗡鸣。
一个很荒唐的念头浮向了脑海，她几乎是颤着声音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感觉自己的腿都是软的。
明明只有几步远的距离，她好像绕不过那道屏风，她就一直在那里站着，等着里面的回应。
可是她等了又等。
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也不知是不是紧张作祟，她甚至好像听到了呼吸交织在一起的声音，很粗重，也很暧昧。
到了此刻，她就再也没办法忍耐分毫了，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内殿。
那两人确实站得很近。
陛下也还穿着脏衣。
他们并没有在这里换衣裳！
却站的比换衣裳还要紧。
那名内监甚至当着她的面，就扑进了陛下的怀里。
她都没有看到那名内监的脸，却看到了对方泛红的耳垂。
淑昭仪觉得自己的双腿又开始有些发软，呼吸更是起伏不定。
她再也等不得分毫，径直朝着湛璟臻的方向走了过去，伸出手就要把湛璟臻怀里的人扯出来。
温嘉意又听到了脚步声，也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脂粉香，她的手指攥着湛璟臻的衣袖，稍稍抬起一点目光，带着祈求的去看对方的眼。
可湛璟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是半天没有反应，温嘉意感觉到淑昭仪的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湛璟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也没有阻拦她的脚步，这让淑昭仪的胆子也大了许多，她道：“本宫倒要看看，哪里来的小骚蹄子竟是趁着陛下身子不适行这般腌臜手段，你躲什么？把脸给本宫露出来。”
温嘉意能感觉到有股拉扯的力量从背后传来。
如此被淑昭仪近距离的抓奸，这件事绝不可能善了的，一定会传到太后那里去的。
温嘉意心里慌乱到了极点，偏偏面前的人真的像极了一尊木雕，根本没有一点反应，温嘉意紧张之下，直接伸出双手环住了男人的脖子，脑袋在他的颈窝里轻蹭，压着声音道：“陛下，您让她走好不好？”
她心里没底。
太过于害怕拒绝，她就不能给湛璟臻拒绝的机会。
于是她心一横，垫了脚直接顶着淑昭仪的目光，含住了男人的唇瓣。
“你在做什么？你个小贱蹄子！给本宫松开！你给本宫下来！”淑昭仪短暂的惊愕后，怒气更甚，一边骂着一边又撕扯起温嘉意来。
温嘉意肩膀都在发抖，牙齿控制不住的磕碰在男人的嘴角上，一双眼睛里湿润润的，端的是楚楚可怜的模样。
男人并不看她，她依旧分辨不出对方要不要帮她，她的身子都被淑昭仪撕扯的有些不稳，她觉得自己有些扛不住了，好像下一刻，自己就完全被淑昭仪从湛璟臻怀里扯出来了。
温嘉意慌的手脚冰凉，她几乎是要死心了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攥住了她的腰，然后轻轻的收紧，她被男人重新拉回了怀里。
这一次哪怕她的手脚发软，整个人也好像钉在地上一样，淑昭仪根本拉扯不动她分毫。
“陛下，您…”
感觉到了异样，淑昭仪一眼就看到了湛璟臻那只固定住温嘉意身子的手腕。
她又一次被错愕的感觉填满，嘴唇张了好几次，都说不出后面的话。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真的在维护一个内监。
他明明很不喜欢别人接近，可今日不但让那个内监吻他，还主动把人搂在自己怀里，这…
淑昭仪觉得好像有一道天雷兜头罩下，让她根本没办法回神。
湛璟臻的手贴在女子的后背上，他能感觉怀里的人一直在轻微的颤抖着，他道：“看够了没？还不走？”
“陛下，您…您怎么能…臣妾…”淑昭仪也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她磕磕巴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直到男人不耐烦的目光扫过来，她才心一横：“陛下宫中姐妹众多，您就算是不喜欢，这宫女舞姬也千千万万，你怎么能对这种人…”
淑昭仪又一次说不下去了。
她现在已经不全是在怨恨湛璟臻亲近别人了，而是完全没办法接受他亲近的是一个内监，甚至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觉得这满宫嫔妃，谁在这里都比这个内监好。
这算什么？
若是陛下真有那方面的癖好，那她们这些人算什么？
“朕的事还不用你指手划脚，退下。”湛璟臻又呵斥一句。
淑昭仪还是那副浑浑噩噩不太清醒的模样，她甚至揉了揉眼睛，试图再去看的时候，能看到陛下怀里的人变成了一个女子，宫女也行，嫔妃也行，谁都行。
只要别是内监。
可并没有奇迹发生，她再去看的时候，还是那个穿着湛蓝色衣裳的内监蜷缩在湛璟臻的怀里。
淑昭仪这下觉得眼睛都有些发黑，哇的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湛璟臻冷声道：“来人，把淑昭仪送回云舒殿，请个太医瞧瞧。”
“陛下，臣妾无事，臣妾不走，臣妾还有话要说，您还记不记得当年您登基的时候，您与父亲承诺过什么？
臣妾知道，您是帝王，臣妾不能让您为了臣妾后宫虚设，可这后宫那么多嫔妃，那么多宫女，怎么您就偏偏…”淑妃哽咽着，伸出手来，想要拉湛璟臻的袖子，好像扯到了他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