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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映韶一点也不害怕湛璟臻的怒火。
她知道,自己身体里流着温家的血,只凭这一点,湛璟臻就不敢取她性命。
温家在对方眼里或许不足为惧,可偏太后是出自他们温家,这就是温映韶敢惹湛璟臻的底气。
她的目的就只有留在宫里而已,她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宠,也不在乎湛璟臻对她是什么看法。
她留下就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成为姐姐的助力。
她不需要帝宠,只要在幕后帮姐姐争宠就够了。
也正是因为心里怀着这样的心思,温映韶才完全不在意湛璟臻的感受。
她的手段脏又如何?下贱又如何?只要有用那就够了?
反正她也不要面子,也不在乎别人对她是什么看法。
“你在威胁朕?”湛璟臻说。
“是。”温映韶浑然不惧,坦荡的点头,方才温嘉意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温映韶现在的表现与温嘉意简直天差地别。
“你还真是坦荡。”湛璟臻说。
温映韶又是点了一下头:“民女不喜欢麻烦,民女喜欢省去中间那些不必要的纠缠,陛下不能杀民女,可民女离开这里就会告诉所有人,您看了民女的身体,所以您从始至终就只有一条路,封我为妃。”
温映韶字句清晰,目光灼灼的与湛璟臻相撞。
温嘉意看着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连忙道:“陛下,映映年幼不懂事,请您千万不要与她计较,千错万错都是臣妾这个做姐姐的错,是臣妾没有管教好她,臣妾愿意为她受罚。”
温映韶太不了解湛璟臻了。
正因为不了解,她才以为湛璟臻足够坦荡,才以为湛璟臻害怕流言蜚语。
可是他真的怕吗?
温嘉意觉得未必。
在温嘉意的认知里,这人过于的我行我素,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或许会退步,但退让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愿意罢了,至于威胁什么的,只要他不愿,谁能威胁得了他呢?
就比如上次御花园里,太后栽赃淑妃的丫鬟,与他针锋相对的时候,他不也是寸步不让吗?
他根本就不惧太后,更遑论温映韶这个太后的侄女儿。
温映韶说他不敢为了封口杀掉在场的所有人,但温嘉意觉得他会。
虽说温嘉意并没有抓到湛璟臻类似于这方面的把柄,可她就是觉得湛璟臻就不是个伟光正的帝王。
他眼里根本就没什么公平。
他很喜欢随心偏袒。
他根本就不坦荡,也不怕温映韶自以为是的危险。
“巧了不是,朕也喜欢省去不必要的纠缠,温姑娘不了解朕没关系,朕现在就让你了解。”湛璟臻说着,他忽然抬起了一只手,那只手缓缓的下移,贴在了温映韶的腹部。
温映韶眼睛里露出了几分喜色,但在长睫的遮掩之下,在那份喜色的背后却是厌恶。
方才僵持的再久有什么用?
他还不是会妥协?
否则又怎么会碰自己?
可是心底的那块大石还没有落地,忽然温映韶就瞪大了眼睛,全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鲜红的血涌出来,接连不断的坠在地面上。
血珠落地的啪嗒声一声接一声地撞入耳膜。
男人手里的长剑穿透了他的手,直直的扎进了温映韶的腹部。
大片的血红映入眼帘。
映的温映韶久久不能回神。
温嘉意亦是嘴唇不断的煽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好像在这一刻完全失声,满目都是从温映韶腹部流出来的鲜血。
手脚也好像在这一刻失了温度,更失了支撑,温嘉意身子都软了下来,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目光里一片恍惚,除了红色以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去通知太后,温氏女刺杀朕未遂,意图自尽,问问太后这种事该如何处置。”
湛璟臻面不改色地吩咐一句,他抽出长剑甩到地上,看也不看自己手上那道被洞穿的剑伤,大马金刀的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受伤了的手就在身侧垂下来,鲜血源源不断的顺着指缝滴落到地上。
温嘉意听到他的声音时才渐渐的回神。
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讨好他,应该赶紧去关心他的伤口。
可是在温嘉意的意识里,更清楚的是温映韶同样被长剑洞穿的腹部,她根本没有犹豫的空档,就直接连滚带爬的到了温映韶的身边。
长剑被拔出去的时候,温映韶就已经呕出了一大口鲜血,她的面色惨白如纸,靠着旁边的柱子才没有倒下去,她这会儿一双眼里依旧暗芒闪烁,再看向湛璟臻的时候,已经不再是那般胸有成竹,反而多了几分的忌惮。
她以为他性格温和,是明君,是圣人。
却不想那份温和只是假象,他分明是恶鬼,是疯子。
他真的敢杀她。
“映映,映映你怎么样了?陛下,陛下臣妾求求您,臣妾就只有这一个妹妹,她是有错,臣妾知道她有错。可是臣妾放不下她呀,求求您请太医救救她好不好?
只要映映能活,臣妾愿意把自己的命赔给您。”
温嘉意先是唤了温映韶一声,没有等到温映韶的回话,视线先触及到温映韶那张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色,她再也压抑不住情绪,直接对着湛璟臻的方向跪了下去。
她的脑袋一下一下的砸在地面上,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湛璟臻说:“爱妃,朕的手伤了。”
他那只完好的手撑着太阳穴,神色懒散的盯着温嘉意,他像是看不到温嘉意的惶恐,只是一味的说自己想说的话。
温嘉意确实听不得他在说什么。
她磕头的动作依旧不止:“臣妾求求陛下,求陛下救救映映,臣妾不能没有这个妹妹。”
“爱妃糊涂了吧,朕凭什么救一个刺客呢?”湛璟臻问。
“没有,不是的陛下,映映她不是刺客。”
“那爱妃告诉朕,她既不是刺客,为什么穿成这副样子刻意接近朕?她不是刺客,朕的手又是怎么伤的?是朕自己伤的吗?”
湛璟臻笑眯眯的问了好几个问题,答案他已经说出来了,就是他所说的那样,可温嘉意哪里敢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