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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璟臻本来想接太后的话的,但因为温嘉意这样一扰,他到了嘴边的话又止住了。
他伸出手来,攥住了温嘉意的手腕,将不断作乱的人钳制在了自己身边,这才对着太后意味不明的道:“放眼后宫佳丽三千,嘉婕妤的舞姿若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她如此卖力,朕自是挑不出毛病的。”
他的声音喑哑,好像还带了些许的嘲讽,温嘉意能感觉到那只攥着自己手的力道使得极大,捏的她的骨骼都隐隐作痛,她就知道这人气根本就没消,好像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只是太后却好像没听出他话里的异样,她笑道:“这舞意儿也是练了好久呢,皇帝喜欢,意儿也就安心了,哀家年纪大了,便也不打扰你们了,意儿便同皇帝去柔嘉宫吧。”
温嘉意略微怔愣,目光更是错愕的,朝着太后的方向扫了一眼。
她这次竟然真的只是帮自己复宠吗?
温嘉意心里总觉得不安,以她对太后的了解,对方不应该这样好心才对。
就在她走神的空档,太后又说:“映映是你的妹妹,她年纪尚轻,还不懂事,哀家也没有心力一点点的教她,你便把她一起带回去吧,以后就让她跟在你跟前学规矩。”
学规矩?
映映迟早要离宫的,她学什么宫里的规矩?温嘉意心神骤然一紧,她就知道太后没安什么好心。
她的手心里都浸出了丝丝汗意,浑身都透露着一种明显的不安。
她能听得出太后的言外之意,分明就是要把映映留在宫里,现在当着湛璟臻的面这样随口提起,就是为了在湛璟臻面前过个明路。
温嘉意的唇色都有些发白。
她不敢自己反驳太后,若是以往,她还可以用眼神求助湛璟臻,对方即便不是必定帮她,也是有一定可能替她说话的,可现在…
温映韶之前才惹了他厌烦,现在事关温映韶,温嘉意自觉他肯定不会帮忙。
“姑母,映映她毕竟要出宫嫁人的,她在宫里也待不了多久,这宫中规矩应当用不到她来学吧?”温嘉意咬了咬牙,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她根本不敢看旁边湛璟臻的脸色。
上一次出事,就是她把温映韶带回柔嘉宫引起的,温嘉意自上次事发后根本没有与温映韶单独接触过,她也不知温映韶的想法,此刻难免害怕温映韶再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如果是温映韶自愿,她可以放任温映韶进宫,但绝不是让对方在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这次能保温映韶得性命已是侥幸,温嘉意根本不敢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太后说:“嫁人?她现在如此失仪,丢的是我温家的颜面,规矩学不好,她还想嫁人?不可能的。
哀家知道,你与皇帝都有自己的心事,这次哀家也想明白了,你们都不愿意让她为妃,哀家也不强迫你们,哀家只这一条,让她留在柔嘉宫学规矩,你们连这也要拒绝哀家?皇帝你说,哀家让步至此,你当真寸步不让?”
太后的注意力几乎不在温嘉意身上,大都落在了湛璟臻那边,问话也都是冲着湛璟臻问的。
前几日在御花园里,她还信誓旦旦的要逼湛璟臻纳温映韶为妃,现在忽然退了这么多,再加上这番话,无异于是堵死了湛璟臻想要拒绝的路。
湛璟臻说:“既是母后的侄女,母后自己安排就是,为奴为婢,又或者出宫嫁人,全凭您自己的心意,不涉及到朕,朕自是不会插手。”
言外之意就是太后只要不让温映韶为妃,让温映韶做什么他都不管。
温嘉意抿着唇,自知这件事已经没有转换的余地了,只能暂且压下去了内心的惶恐。
太后道:“之前也是哀家糊涂,现在看你与意儿这般登对,哀家自然不会再动那些心思了,意儿不比你宫里任何人差,皇帝可莫要像现在这般日子冷落于她,冷落哀家的脸面。”
太后的话里带着警告,意思也很明显,只要湛璟臻不再冷落温嘉意,她就不会再往湛璟臻后宫里塞人。
温嘉意听到她这番话的时候,心里猛的一凉。
她便是看不到湛璟臻现在的表情,也知晓对方一定情绪很差。
没有人愿意连宠幸哪个女人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太后看似在给她撑腰,实际上句句话都踩在了湛璟臻的逆鳞上。
她要的只是面子,在她那里只要湛璟臻没有忽略温嘉意,那就是温嘉意得宠,哪怕这份宠爱是假象,她也不在意。
可温嘉意在意。
她入宫为妃,又不是要与湛璟臻虚与委蛇的在外人面前演些假恩宠的,既然要争宠,她当然是要换他几分真心。
温嘉意不动声色的伸手,在自己的腰间重重的掐了一把,留下了大片的淤青,她恭顺的对着温太后行礼:“姑母,是意儿蠢笨,让您为意儿操心,意儿心中亦是有愧,您放心,意儿以后只会丢命,绝不会让您丢面。”
伴随着她弯腰行礼,腰间的红纱滑落,露出半截纤白的腰肢,以及那被掐的青紫的指痕。
她与湛璟臻站得极近,湛璟臻只要低头,就能很清楚的看到她腰上的掐痕,青紫的颜色在一片纤白上格外的晃眼。
她的话一句句的落在湛璟臻的心里,字句铿锵有力,带着一股振聋发聩的力量,湛璟臻的手指从袖子里探出几分,指尖几乎要擦到她腰上的青紫,又被他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
她最惜命了。
每天都把想活命挂在嘴边。
现在却是把太后的面子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这段时日看来没少受委屈。
他记得她跳舞的时候极力模仿猫儿的模样,极力的讨好,看来她便也只能靠自己的宠爱来摆脱太后了。
那片青紫落在眼底,湛璟臻终于还是心软了,他自动忽略掉了太后那几句威胁的话,拉着温嘉意的手腕把人拉了起来:“母后,嘉婕妤毕竟是朕的人,朕也没说不管她,您以后莫要私自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