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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嘉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知道他的话不能认。
“陛下，您若是觉得臣妾性格与姑母一脉相承，臣妾没办法否认，但臣妾永远是您的人。”温嘉意的声音笃定，一双眼睛又黑又亮，不躲不闪的正对着男人的双眼。
她太认真了，明明生了一双妩媚的桃花眼，但此刻那双眼睛却坚定到再看不到一点媚意。
一番对视之后，还是湛璟臻先移开了目光，他又是一句嗤笑：“朕没兴趣听你花言巧语，下去吧。”
温嘉意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演越烈，她还是能感觉到面前的人心情不好，可是在看到他嘴角那么弧度正好的笑时，她就连道歉又或者安慰，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温嘉意又看了他一眼，到最后还是妥协的离开了。
而在温嘉意走后，身穿龙袍的男人一步步的走到了屏风处，他饶有兴趣的道：“阿襄，你可看到了，你小心翼翼藏着，连见都不想让朕见的爱妃，她根本不爱你，也不在乎你，否则方才根本就不会无动于衷。
什么温柔乖顺，根本就是他们温氏女的伪装，她们温家的女人，最开始的时候总会把表面功夫做得极好。”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句温家的女人指的明显不是温嘉意。
“那皇兄呢？您对淑昭仪又真的是爱吗？”湛璟臻神色很平淡，他顺手摘掉了头上的头盔，黑沉沉的瞳孔正盯着男人的脸。
男人轻笑一声：“阿襄，你在试探朕吗？”
“臣弟不敢，皇兄或许误会了什么，臣弟也从未承认过喜欢嘉婕妤。”湛璟臻说。
男人脸上的笑意不减，他说：“阿襄，朕不管你召幸谁，喜欢谁，但那姓温的，你还是多留些心眼吧。”
“就像您对淑昭仪那样吗？”湛璟臻又反问了一句，语调里就好像带了刺。
男人眸光更沉，他说：“阿襄，你还在试探朕，为什么？”
湛璟臻沉默着，不回答他的那些问题，也不否认那句试探。
男人笃定道：“你想要看看淑昭仪对朕到底重不重要，如此就能决定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她，你讨厌并且厌烦她，为什么呢？因为嘉婕妤吗？”
他格外的自信，好像已经把湛璟臻的心思全都拿捏在了自己手里，就这样怡然自得的看着湛璟臻的脸。
湛璟臻也笃定：“你也不爱淑昭仪。”
“何以见得？朕对菁儿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的，这样还不够吗？”他摊开手来，脸上的笑意越积越浓，可那语调又听不出多少真的欢欣。
很假。湛璟臻想。
之前这龙宸殿里住着的是他的时候，之前自己像一个影子一样，跟在他身边的时候，见的都是他这副假模假样。
湛璟臻说：“你试探嘉婕妤的时候，不也暴露了你自己吗？你若真爱淑昭仪，何必把她拿来当试探别人的工具？用完了又毫不留情的赶她走，说来说去，你其实不爱她吧。”
“然后呢，阿襄既然知道了这些，那可过了心里那道坎？一个朕根本没放在心里的人，与这满宫的女人没差别，而且她身世清白，绝不可能与太后有染，最适合做太子生母，朕已经替你把她哄好了，今日你便去云舒殿。”
他声音轻飘飘的，其实语调还是温柔的，但如果淑昭仪还在这里，听到他这番话，一定如坠冰窟。
湛璟臻眉宇间闪过了几分厌烦：“您今日身子不是不错嘛，云舒殿您自己去岂不是更合适，毕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深意厚，这些不都是您自己铺垫出来的吗？您应该很乐意与淑昭仪演两情相悦的戏吧。”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与皇兄呛声。
男人却根本不恼，反而又是轻轻一笑：“你之前可不会这样与朕说话，也不会对朕的安排这么抗拒，阿襄，你这样的作为只是因为讨厌淑昭仪吗？还是确实对那个姓温的动心了？”
“都没有，是您操心太多了。”湛璟臻说，他声音也冷硬了几分，目光已经不再看面前的男人。
这人是他的嫡亲兄长。
他的身子垮成这样，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
当年他被暗中接到宫里来的时候，母妃一遍遍的耳提面命，让他必须听兄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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