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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月像是被吓了一跳，连连摇头：“娘娘，娘娘误会奴婢了，奴婢怎么能是陛下的人呢？奴婢一心都是忠于娘娘的，还请娘娘明鉴。”
“忠于本宫？”温嘉意重复一遍，她说，“既是忠于本宫，为何不听本宫吩咐？”
“奴婢不懂娘娘的意思，还请娘娘明示。”珍月像是懵了一下，才喃喃道。
温嘉意说：“今日陛下是你请来的吧？太后是本宫的姑母，来本宫这里不是很正常吗？你为何要去请陛下来？还有那日本宫被雪宝抓伤，你应当也知郑太医是太后的人，为何请来的却是旁人？”
今日温嘉意回到柔嘉宫的时候，太后那边明显才刚开始发难。
而那时候她就已经不见了珍月的身影，湛璟臻更是几乎与她前后脚赶到的，那就是珍月至少在看到太后的时候就已经赶去清人了。
请太医一事，或许她可以当做是意外，那这次呢？
温嘉意的脸色有些冷，她身边有花玉这颗太后的明棋，就已经扰的她将大部分注意力全放在了花玉的身上。
竟是没发现除去花玉以外，她这柔嘉宫里还有别人的眼线。
珍月又是连连摇头：“奴婢冤枉啊娘娘，奴婢…奴婢对娘娘绝无二心，这些奴婢都可以解释的。
奴婢知道太后娘娘是娘娘的姑母，可是奴婢也看到过娘娘每次从柔嘉宫回来的时候，状态都不太好，就算娘娘出门从未带过奴婢，但是凭借花玉姑娘对娘娘的态度，奴婢也能感觉到娘娘是被太后娘娘盯着的。
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自然是想帮您的，所以上次请太医的时候，奴婢便自作主张没请郑太医。
今日也是看到太后带人过来，娘娘又不在，奴婢害怕太后发难，所以才大着胆子去请了陛下过来，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娘娘明鉴。”
珍月一边解释着，一边对着温嘉意的方向哐哐的磕头，脑袋砸在地上的声音很是清晰，听的温嘉意都皱起了眉。
温嘉意道：“起来吧，珍月，告诉本宫，你来柔嘉宫之前是在哪里当差的？”
说话间，她的目光已经落在了珍月的手上。
珍月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可那双手却又显得格外的苍老，皮肤都皱巴巴的，茧子更是明显，就像是干过许多粗活一样。
珍月说：“回娘娘，奴婢最开始是赵太嫔的人，三年前赵太嫔在冷宫自缢，奴婢就被丢到了浣衣局做粗活，就是前段时间陛下同意选秀，奴婢才又被调了出来。”
在浣衣局三年，手被泡成这般模样倒也正常，温嘉意心想。
可是一个被丢进浣衣局里的人，就算能重新伺候主子，能直接坐到一等宫女的位置吗？
温嘉意眼睛里闪过些许的探究。
珍月说：“赵太嫔心善，之前奴婢伺候她的时候，她给过奴婢不少赏赐，奴婢这次为了能谋一个好一点的差事，已经将能使的办法都使尽了，这才到了娘娘身边。
娘娘，奴婢最知道不受宠的嫔妃是什么样的了，所以奴婢希望您好，希望您往上走，这样奴婢自己也能沾光。”
她仰头看向了温嘉意，那双眼睛里好像还带着坚定与野心。
温嘉意起身，她抬脚缓缓地走到了珍月的身边，扶住了珍月胳膊：“你希望我往上走，正好本宫也不喜欢被人拿捏，所以珍月，本宫给你个机会，陪着本宫在这宫里步步高升好不好？”
她刚才哭过，嗓子还是哑的，但话音却一点儿也不显柔弱。
珍月看着她，同样在她眼里看到了几分野心。
她又想到了自己刚到柔嘉宫的时候，曾一度以为这位总是受伤的嘉婕妤是一个柔弱可欺的，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拉长，她才发觉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己看走了眼。
她们这位娘娘呀，才是真真敢在刀尖上起舞的。
不对，从一开始她就站在陛下和太后权力倾轧的中央，那些柔弱都是她的伪装，就像今日，她在陛下面前内般泣不成声。
珍月又对着温嘉意行了个礼：“娘娘，奴婢向您保证永远都不会背叛您，奴婢会陪着您步步高升。”
温嘉意笑笑，轻轻拍了拍珍月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她身边只有一个拂柳是完全可以信得过的，可拂柳还是太老实了，完全斗不过那个花玉。
她一直都为这件事发愁，不过现在好了，她有珍月了，她相信野心勃勃的珍月，就算只为了向上爬，也会盯紧花玉这个绊脚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