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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清楚感受到，应龙在我昏迷的前夕，打破了什么东西，曾经在黑龙王那里劫走的龙元陷入到一种静默期。
就好像一口井，突然间被抽干了。
但井底的泉眼仍在，只是泉水涌出的速度，赶不上消耗的速度。
昏迷时候对于时间，总让人感觉飘忽。
不过，醒来的时候我没在医院，而是一间农村普普通通的小院，我躺在床上，窗户是半开着的，一股鸡粪的味道会飘进来。
我坐起身，习惯性摸向床头边，自己的东西还都在。
掏出一支烟，靠在墙上点燃，环顾四周，感觉很像我小的时候在农村那种人家。
柜子上摆着老旧的收音机，墙壁挂着一面镜子，抱着大鱼的娃娃画以及老旧的挂历，看着很有年代感。
不一会儿，喵喵从门外进来，手里还拎着一瓶百事可乐，丢给我说：“应龙说你今天能醒过来，所以我来找你算账，之前你让我买的，一共三块钱。”
“卧槽，三块钱你还斤斤计较？”我无奈道。
喵喵不满道：“咱俩又不熟，三块钱不是钱吗？”
“没零钱。”
“那不行，没零钱扫码。”喵喵认真道。
我拧开喝了一口，被她追着将3块钱扫过去，那个敌意的眼神，让我也很无奈，心想着至于吗？之前明明是她先得罪我的。
这时，应龙也走了进来，他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全都恢复，看起来气度不凡，神色笃定。
“醒了。”
“我觉得你老小子算计我，老子千里迢迢帮你救女儿，你恩将仇报，导我现在连下地都费劲。”我无奈道。
“我其实也是在救你，如果没有处在绝境，你身上的烙印是不会出现的。”
“记得在昏迷前，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
“那个就是厄运者的烙印，世人出生之时，若是元神孱弱，受克，甚至会阴差阳错犯下灾厄，而每个注定夭折的人，身上会有记号，就是那些人控制你们的手段，唯有濒死之时，印记方才会出现，我帮你破掉印记，那些人再也找不到你。”
“他们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有人说是龙虎山隐藏起来的高手，还有的人说是终南山藏匿不出的隐士，但我与这些人都交过手，厄运者的面具人，实力要强于天师，这已经远超普通道法的层次，达到窃天之命的水平。”
应龙提到这儿的时候，语气不由凝重起来，他思索道：“你们家元吉当铺我也了解过，收到邪物，都是由幕后厄运者高层，那五位面具人接收，另外你觉得邪物为什么会称为邪物？”
“执念。”
“说的对，按照道家的思想，万物皆可盗人精气，邪物诞生于人的执念之中，本身就蕴含上一代拥有者的气运，通过物品做为媒介，使原本夭折早亡的人的气运受到束缚，通过物品转嫁到其他人身上。”
应龙看着我的眼睛，平静道：“而你们五魁也好，游离在世上的厄运者也罢，都是在为面具人服务，他们超脱于修行者之外，就连龙虎山也不会招惹。”
“你见过面具人？”
“到了我们这个级别，消息自然要比其他人多出很多。”
“那第二个问题，我父亲怎么死的。”
“你父亲调查得知其中一个面具人的身份，而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厄运者因此对他开始追杀，就连你爷爷张庆宗也受到牵连，他凭天师府的天师的本领，勉强保存自身，却化身为旱魃，躲在泥土里不敢露面。”
我深深吸了口气，怪不得所有人都在掩盖。
导致自幼的生活就似乎被监控起来。
哪怕珍宝斋的大朝奉，赵鬼子，人家一句话的事儿，让他脑血栓他就脑血栓。
应龙继续说：“不过，在你父亲临终前，我见过他一次，他一生得到过九种邪物，我的推测，面具人的身份，就藏在九种邪物当中，当然我觉得你现在的实力还很弱，如果被盯上，同样也是死路一条。”
“继续说说第三件事。”
“阴阳仙尸被带出古墓之后，一直问藏在茅山，但他们不懂得如何采炁，我可以带你去茅山，将阴阳仙尸夺出来。”
“开玩笑呢，咱们俩攻打茅山？”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谈的，如果谈不下来，那就只能证明你的筹码不够，或者是实力太弱。”
喵喵说：“龙虎山纠集天下道门将渎行者当做妖魔，而行者内部一直奉行，追其本性，道法自然，所以没有任何组织和纪律，导致很多烂鱼搅乱了生态，天下道门与749守秘局的人，将我们视之为妖魔！”
我说：“我觉得很难实现，人性本私，如果遵守本性去做事，恐怕世上没有什么好人。”
喵喵说：“道门也不敢将行者赶尽杀绝，所以说，大家都维持相应的平衡。”
我还是不确信，又问了一遍：“等会儿，你确定，咱俩直接去茅山干仗？”
“当然，你害怕了？”应龙忽然笑了笑。
我连忙否认，我怕个锤子，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应龙又说：“如果这次我输了，会自愿禁闭十年！”
喵喵和陈璐然同时大惊。
我在一旁，听她们的意思，行者血脉之所以能维持平衡，完全靠着四大天王与道门天师之间实力对灯。
如果应龙自愿禁闭十年，那这十年的时间，行者血脉一定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应龙继续说：“就像元吉所说，人性本私，行者多是可怜人，他们的觉醒大都伴随着偏激，暴躁，愤怒等负面的情绪，很多觉醒者难以控制自己，最终人不像人，妖不像妖，只有少数血脉能走出去，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真的作恶多端，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儿，我也懒得过问。”
见陈璐然与喵喵沉默的同时，我问：“什么时候出发？”
应龙说：“你如果能动，那咱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我简单活动下筋骨，感觉没问题。
我心头豪迈，认真道：“行，你不怕，我也不怕，茅山多什么一起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