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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佣人。
季雨萱坐得端庄典雅，熟练地炙茶、碎茶、碾茶、罗茶，动作优美，看得人赏心悦目。
下人们纷纷小声议论。
“不愧是季家的千金小姐，这哪里是在点茶，简直是在做艺术。”
“听说茶百戏很难学，看季小姐这架势，怕是花了不少功夫吧。”
“花功夫是小事，关键得花钱，茶百戏可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你以为谁都能学得这么好。”
“家主夫人这次怕是悬了。”
“嘘，小声点，被家主夫人听到了该不高兴了。”
····
季雨萱听着他们小小的议论声，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可是她斥巨资找了位非遗传承人学的技术，温念她比得过吗？
此时，季雨萱已经调好了膏，开始用清水在茶汤上作画。
温念看着她动作熟练的样子，眼中露出一丝赞许。
茶汤细腻绵柔，像是花了一番功夫去学。
等季雨萱在茶汤上做完画，佣人们发出一声惊叹。
“画得太好了吧，真好看。”
“茶百戏原来是这样的，季小姐好厉害。”
“家主夫人这下危险了。”
···
季老太看着季雨萱的成品，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好好，不愧是我季家的孙女，有名门闺秀的风范。”
章兰也露出一脸得意的神色，她挑衅地看了邓芳莹一眼。
“妈，萱萱能这么厉害，还不是多亏您教导的好。”
周姨也在旁边拍马屁。
“季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还能学成这么难的一门手艺，将来也不知谁有福气能娶到她。”
邓芳莹瘪了瘪嘴。
“不就是会茶百戏嘛，用得着这么夸吗？显得我们多没见过世面似的。”
章兰听她话里带刺，不服气道：“你倒是见过世面，你会吗？”
“你！”
邓芳莹确实不会。
温念在邓芳莹手臂上安抚性地拍了下，笑道：“茶百戏又名水丹青，是用清水在茶汤中点出花鸟虫鱼等国画的茶艺。”
章兰说：“刚刚我们萱萱不是已经示范了吗？还要你在这里多嘴。”
温念说：“所以呢，季雨萱点茶的技术还可以，但这丹青嘛，你们看她画的东西，这也配叫丹青？”
茶百戏这东西，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不会的人，只觉得能在茶汤上作画就是牛逼。
但像温念这样的内行才看得出，她的丹青水平实在不怎么样。
季雨萱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弱点。
毕竟茶百戏是她近两年学的，她之前也没学过丹青，画出来的东西肯定比不上大师水准，但应付一般人绰绰有余。
她不悦道：“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
温念也不跟她瞎逼逼。
她从容不迫地坐到茶桌前，拿起茶饼开始炙茶、碎茶、碾茶。
佣人们看着她完全不输于季雨萱的样子，小声说。
“夫人好像也很会的样子。”
“会不会是刚刚学了季小姐的，现学现卖而已？”
“可是你们不觉得，她看起来比季小姐还娴熟吗？”
···
季雨萱双手抱臂，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
什么叫比她娴熟？
不过是装腔作势而已。
可随着温念一步步流程走下来，她瞬间变了脸色。
温念调的膏比她调得还要细腻平整，且卖相更胜一筹。
季老太和章兰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季雨萱暗自安慰自己。
膏调得好又怎样？
茶百戏的关键在最后的作画上，如果画不出一幅好画，膏调得再完美也是废的。
但很快，她这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温念在茶汤上作画时，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惊叹声。
“夫人这水准，做茶百戏太浪费了，她该去卖丹青水墨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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