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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瀚的手碰上我的额头,“你是发烧了吗?我去给你买药。”
我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素素说,“你先回去吧。她这两天心情不好,应该没法联系你了。”
“你让她自己说!”郝瀚突然激动起来。
我察觉到素素的身体抖了抖,心里突然产生了一股怒意。
我皱着眉头抬起头来,盯着郝瀚。
郝瀚似乎被我盯得不好意思了,“可人?你怎么了?”
“你不许这么和素素说话。”我平淡但肯定地说。
郝瀚讶异地眨了眨眼,在我和素素之间来回看了看,“我……”
见我还是盯着他,他终于往素素的方向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刚刚,有些冲动。”
但他立马又看着我说,“可人,我们今天约好的晚上一起去我家呀!”
“是你约的,不是我。”我回了一句,声音不响。
“啊?”郝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没有说,晚上要去。”我有点儿不满地说。
“你……不想去?”郝瀚看着我问。
我察觉到了他目光的压力,挪开我的眼神,点了点头。
郝瀚明显不理解,“不是……”他脱口而出,又及时制止了自己,“你真的,不想去?”
我摇了摇头,感觉眼泪又要上来了,转身将头埋在素素的肩膀上,说,“你走吧。”
郝瀚又站了几秒,终于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我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听到素素关了门后,我转身回到沙发上坐着。
所有人都会离我而去。
我这样想着,任由眼泪滑落脸庞。
素素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默默地抱住了我。
我知道我有病,所有人,但凡看见一丁点儿的病症,都会那样,先是诧异地看着我,然后就是费解,然后就是疏离。
我知道大家都喜欢阳光开朗幽默的人,我也试图做一个这样的人,我每天开开心心地跟他们打招呼,每天找一些笑话想要逗他们笑,但,好像都是徒劳。
他们连一个礼貌的微笑都不给我。
然后我就冷了脸,开始不理他们,直到辞职离开。
这样的我,肯定是有病的吧?不然为什么他们都是那样的反应呢?
为什么都不理我呢?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呢?
每当问起这些问题来,我都会做起有关父母的梦来。
梦里,他们一直都在跟哥哥温和地说话,而从来没有看我一眼。即便我在他们面前呼喊,蹦跳,大声地质问,他们都仿佛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
我委屈地哭泣,眼泪打湿了被子和枕头,然后呜咽着醒来,发现眼泪真的打湿了被子和枕头。
为什么呢?
他们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我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活下来?
小时候那么多次的意外,为什么都没有夺走我的性命呢?
我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可言呢?
我没有答案。我已经找寻了近20年,依然没有答案。
那个晚上,我也梦见了郝瀚,梦见他冷漠的嘴角,梦见他看着我死去。
痛意在我的胸口徘徊,不肯离去。
然后我就听到了闹钟的声音。
我不想理它,但它真的吵闹,我将自己埋入被中,紧紧地捂住耳朵,它还是不断地吵我。
“可人……”
隐隐约约地,我听到素素在叫我。
我稳了稳心神,慢慢地从被子中钻出头来,又仔细地听了听。
没错,是素素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