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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遮掩的目光。
盛棠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脸蓦地烫了一下,被子往上一拉,盯着他,“过分了啊,你还真看啊?”
“当然真看了,这种画面也不方便假看吧。”江执回答得理直气壮。
盛棠抿紧了唇,稍许说,“公然占我便宜是吧?”
“那你天天想着我的活好不好的,不是在占我便宜?”江执恰似认真地反问。
盛棠奋起抗争,“我哪天天想着了?”
“那就是偶尔想?”江执坏笑,凑近她,“总之是想了,既然这么好奇,你试试不就完事了?”
盛棠伸手将他一推!
不就起个床吗,用这种招数来刺激她。
脚刚一沾着拖鞋,就听门外老板娘的声音扬起来了——
“吃早饭了啊。”
盛棠一怔。
早饭是清粥馒头,有小块酱豆腐和店老板自己酱腌的各类小咸菜、煮鸡蛋、馄饨和刚出炉的荠荠菜锅烙,对于自家准备的早点来说已经很丰富了。
旅馆的门在大清早的时候开了会儿,老板娘打扫卫生的时候,等盛棠他们下楼吃饭的时候,店门已经关上了,空气微凉,有饭香,还有淡淡的柴火味。
这种气味在敦煌的一些农家院里也能闻到,盛棠还挺怀念的,又想起程溱说她很小的时候是在奶奶家长大,用的就是烧柴火的大铁锅做饭,每到饭点的时候,空气里就浮游着柴火香,裹着最清冽的空气气味,很幸福。
姜晋一早就到了楼下,见着江执后朝他一招手,他身边还坐着四个人,应该都是考古队的。
腾了两个位置给江执和盛棠,等他们坐定后,姜晋为彼此介绍了一番。四人里其中一个盛棠见过,那位白老师,剩下三位在汉墓里都各司其职。
三人一早就知道工地上要来位壁画修复师,见到江执后逐一握手,十分客气。
他们这桌跟其他桌在气质上俨然不大一样,但盛棠觉得,知识分子有知识分子的气质,糙汉有糙汉的吸引力。这家旅馆就跟个江湖人士的聚会地似的,能装得了天上高雅,也能容得下人间大俗。
盛棠去夹小咸菜的时候,老板娘抱了一摞刚洗好的盘子过来,塞进了消毒柜里,忙完没立马走,而是挺热情地给盛棠介绍她家的小咸菜。
说都是她当家的做的,又说她当家的就这点好,做了一手的好菜,要不是图他这点好,早就离了。
盛棠看出老板娘就是嘴上说说。
前后也就一天半的时间吧,她对店家这两口子改观挺大的,最初瞧见店老板的时候,觉得他挺凶悍的,再加上那个体型,盛棠时刻都在担心下一秒他会对谁论起拳头干一仗。
可是他看着凶,却总被老板娘凶,每次被凶的时候还总是乐呵呵的,也不生气也不恼的,四周有邻居,每次见着他就问,又被你媳妇儿训了?
老板就笑呵呵点头,嗯呐,又挨狗屁斥了。
邻居们就回上一句:得听媳妇儿的。
老板点头,对,媳妇儿的话就是圣旨。
盛棠对东北男人的印象就是:个子高、身体结实、说话大声豪气,一言不合就上手。
曾经她问过程溱:你们东北那边的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打老婆啊。
程溱想了想说,也分人,现在大部分东北男人都没这习惯。
她又问程溱,那现在东北男人什么样?
程溱说,在外面能吹牛逼,在家怕老婆。
东北男人还能怕老婆?她不信,她觉得东北男人最彪悍。
程溱呵呵直笑,睨着她说,那你是没见过彪悍的东北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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