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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终极对话
面对胖哥的问题，石长安并没有什么紧张的表情露出，而是反问道：“老胖，你也是当人爹妈的。孩子不愿意读书，想去当精神小伙的时候，你管不管？”
“那当然得管！”
“那公司里的员工，思想上有问题，咱们要不要引导？”
“那你就这样引导？”
“你管孩子的时候就没抽过他皮带？我这儿还没打人呢！”
胖哥愣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就确定不会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
“移风易俗，是不是好事？”
“那肯定是好事！”
“我们想做好事，下面支持我们做好事的人，我们是不是应该支持？”
“应该~”
“我们是为了引导正确的思想意识，这没毛病吧？那些支持我们的，我们也给他们支持，那些不支持我们的，我们就把他们甩开。这也没毛病吧？
这家公司终究还是咱们的，别人已经摆明态度要跟着咱们一起干了，你还在这犹豫彷徨，不敢大刀阔斧支持一把。你还好意思当这老大？老胖啊，你这是太老了，已经提不动刀了……”
看看已经奔七十的艾森，再看看还没满六十的自己，胖哥一时间失笑起来。
“老艾大哥，你说的，我也明白。我就是担心，咱们费了这么大力气，能得个什么样的结果？要是那些支持咱们的人，得不到社会上的认同和支持，只在小圈子搞这一套，也没意义啊。”
石长安笑了笑：“前途一定是光明的。而且是你心气不足了。只能龟缩一角，把自个儿划在小圈子里了。”
“嗯？说说~”胖哥对石长安的评价并不为意，反而追问起来。
“你太小看胖哥超市员工的影响力了。要说胖哥超市原来最大的问题，就是传承有续这一块没有解决。所以对超市未来的稳定性，大家还都有怀疑。不过，现在我来了~”
“嗯嗯，你来了之后呢？”胖哥笑着问道。
“分化培养，扩张！”石长安果断道，“偏安一隅，是没有好下场的，必须扩大规模。你没看到现在店里一堆代购，正常消费者的消费体检都变差了。以关州的消费能力，至少再开一到两家分店。然后等到人材储备充足后，还得继续扩张。”
“扩张这个不提。你觉得最后大伙会有个什么样的结局？那些没收彩礼的员工，将来会不会觉得亏了，闹出家庭矛盾。”胖哥心底里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很简单，将来大家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石长安望着胖哥，一脸的确定道，“社会环境已经到了一个困难的节点时期。婚恋市场的成交越来越少，那些不打算进入这个市场的不提。市场中的男方持币观望的人越来越多，女方多数还是抱着惜售的心态在等待合适的买家。”
“你这是真当个买卖了啊？”胖哥失笑道。
“一回事。都说到钱了，那不是交易，还能是交情？”石长安冷笑一声，“现在就业也困难，对普通人来说，咱们超市的员工就算是相当不错的对象了。想要彩礼，那就影响到咱们员工的职场发展了，真心想结婚的，这时候就得懂点事，别要了！”
“这个……有可能。”胖哥认可，但还是问道，“女职工呢？她们没收到彩礼，将来不会埋怨？”
其实，这也是胖哥觉得最难避免的。
石长安摇摇头：“再过些年啊，她们会感谢咱们的。”
“嗯？”
“你说咱们超市这条件，要是再不收彩礼，咱们的女员工找个条件更好些的对象，是不是更容易些？”
“啧！这还真有可能。”胖哥也不得不认可。
“要是将来彩礼越来越高，超过了她们得到的福利和收获。她们自然会埋怨。不过，要是将来的彩礼越来越少，甚至消失了呢？”
“你觉得可能吗？”胖哥摇摇头。
“呵呵，看吧。很多人压根就没有能力在城里扎下根来，又无法再回农村。随着压力和年纪一起增加，他们马上就要开始面临生存问题。所以将来彩礼也许有，也许没有，但不会越来越高。”
“你就这么确定？”
“这一代的父母也都不太愿意花钱了。要只是点小钱无所谓，倾家荡产还是不必了。亲生仔不如近身钱。人还在，钱没了，儿子有什么用？这年头，还有多少儿子真能指望上的？逢年过节来看望下就算不错了。要是没钱，这点看望都不用想。”
胖哥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也不是不接地气的人，当然知道现在的儿子们都什么样。
“所以将来的婚恋支出下降是必然的。咱们胖哥的员工领天下之先，一方面可以引领风气，二也可以抢先抓到一些不错的对象。好男人是不流通的。将来她们要是真懂点事，会回来谢谢咱们的。”
“嗯……那你再说说扩张~”
石长安一笑：“有钱的，没钱的，在华国都是一大堆人。有钱些的，想要放心舒心消费。没钱的想要挣钱。可就缺一个值得依赖的渠道。咱们超市是可以做到这样一个流通渠道的。而且……”
“而且什么？”
石长安本不太想说，但想了想，还是说道：“商业地产不景气啊。你信不信，过段时间就得有人找你开分店了。实体商业得盘活啊，不然怎么拉动内需？这年头那些开实体店的，一个个全都没生意，就揪着张纸巾拍装疯的段子。说是段子，其实离真疯也不远了。”
胖哥长出一口气，叹道：“已经有人找过我了，我还没答应。”
“所以扩张是肯定要扩张的。扩张也可以给拒绝彩礼派更多的空间和机会，现在就要看看有哪些聪明人会及时跟进了。”
“你就不怕他们投机？”
“咱们的制度就摆在那儿，只要基础能力过关，谁上谁下，差不了多少的。而且将来，一多半都是拒派，拒绝彩礼认同理念只是起码的要求，可不是支持你一路坐到高管的充分条件。”
胖哥低头想了很久，点点头，却还是道：“行，先按你想的干着吧。”
石长安知道，他这是要再看看，再想想的意思，不过这也没什么意外的。
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今天和胖哥的对话，是沟通，是碰撞，也是石长安对未来规划的一次宣讲。
有些事，胖哥同意，他要做。胖哥不同意，他一样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