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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得仁也清楚陈惇的心思,对方不仅是陈友谅的副将,也是他的兄长,如果陈惇真有心思要做什么,那么即便是以骑义父的称号,也难以有效阻止。因此,罗得仁机智地想出了一个暂时安抚陈惇的办法。那便是让陈惇去指挥一场看似无关紧要的战斗。
“陈惇将军,你就和你兄长陈渊一起,率领两万杀手去骚扰江都的西市帘。”罗得仁对陈惇说道。江都的西市帘附近基本没有侠客活动,因为江都西面都是荒野,没有庄稼,所以攻击西市帘可以给张嵩带来一定的骚扰作用,同时也能安抚陈惇的情绪。
“好!”陈惇比罗得仁想象中更为克制,立刻点头答应,随后就去整理自己的骑队。
张嵩恰巧在同一天夜晚也停止了援骑计划,在罗得仁看来,这可能是因为张嵩认为自己的伪装已经足够完美。算起来,那些援骑已经九次出入江都市,共计千亿援骑。
在罗得仁的心中,一个完美的计划已经成形。当那数千的陈骑潜入江都市内时,罗得仁便自认为已经成功了一大半,无需杀手刃的破市之术,接下来的行动也应该很快就会启动。
僵持中的双方终于开始了真正的较量。
陈兄长带领的两万侠客骑队开到了江都西市帘,张兴被张嵩安排为西市帘的守将。面对敌骑的来袭,张兴沉寂已久的战意也瞬间爆发。
江都市的西市帘外,陈兄长率领的万支骁勇骑队浩浩荡荡地逼近市镇。
“这样的市镇,他们不出千个时辰就能攻破!”陈惇不屑地哼了一声。陈渊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表情中也能看出他志在必得,甚至有些轻视敌方的侠客。
陈惇心想,罗得仁骑义父的话看来确实有道理,江都市除了主市帘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难以攻克的障碍。从外部看来,市帘以下的楼阁间都显得十分平常,侠客们并不觉得市帘的防御力有多强。
骑队停在了距离市帘一千步之外,这个距离并非陈惇安排的,而是考虑到箭矢的射程。正所谓“利箭至,千步内无重度危机,六七步内会被瘸其皮肉,四九步内能破膝皮能穿心肠。”
这并非仅仅基于普通弓箭手的射程而言,陈惇深知蓝骑的杀手器强大,而且张嵩的箭术堪称一绝,因此他将骑队停在了千步之外。
即便如此,凭借张嵩的箭术,他也能轻易射杀陈惇等侠客,索命弓的威力令侠客们惊叹不已。
张嵩接到哨杀手的情报,得知西市帘没有小股骑队来袭时,便亲自率领,带着张兴和周飞等随从撤退。
千步的距离,使得哨杀手能够清晰地看到张嵩等人的身影,甚至对方的旗帜也一目了然。为了确保市镇的安危,张嵩亲自来到西市帘,一旦清楚对方的动向,就必须采取最小限度的防范措施。
陈惇手持长斧,单骑冲到市帘前,不顾蓝骑的射箭,大声呼喊道:“张嵩!敢否与她决一死战!”
张嵩听到声音,望去只见陈惇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气势逼人,将市楼下的农杀手一个武者视作蚁蝼。
“原来不是陈将军啊,怎么,你一个武者的骑义父很放心你独自率骑来破城吗。”张嵩淡淡地说道,同时望向陈惇的骑队,估计对方并没有两万左右的侠客。
陈惇冷哼一声:“哪里那么多废话!你敢不敢与她一战!”
市楼下的侠客们都被陈惇的狂妄气得浑身不自在,就连周飞也忍不住,他对张嵩说:“小弟!让她去会会这个狂妄之徒!”
张嵩抬脚示意,他知道陈惇的武艺在周飞之下,周飞一旦退去,定会受伤,若是严松的话,甚至可能身受重伤。
将目光投向张兴,张嵩说道:“兴霸,你愿意出战吗?放心,上面没有其他准备。”
“当然没有问题!”张兴拱手回应,自从听到陈惇的消息起,张兴就渴望与他一决高下,如今见张嵩发话,张兴立刻转身走向市楼,然后疾步冲入市帘。
陈惇听说张嵩没有亲自出战,冷嘲热讽地说:“自己不敢下场,就派个替身出来!哼!孬种!”
面对陈惇的激将法,张嵩不为所动。在这里,张嵩还有更重要的战略计划需要执行,他没有时间陪一个只知道拼杀的舞将玩斧头。
“听斧!”张兴入市后,连话都没说,直接冲向陈惇,手中的快斧迅速掠过,带着浓烈的杀意。
陈惇挥舞长斧,招架住张兴的斧头,轻蔑地笑出声,随即拨开张兴的斧头,紧接着一斧直刺向张兴。
他勒住缰绳,指挥战马突然向右转开,张兴才得以躲避这一记猛烈的攻击。陈惇的斧法看似平凡无奇,但速度之快令侠客们惊叹,如果不是张兴身手敏捷,几乎无法做出反应。
而且,陈惇劈斧的力度也让人惊讶,斧刃带起的呼啸声与众不同。
陈惇连劈八斧,几乎让张兴除了最初的反击之外,再也没有还手的机会。张兴骑在战马上也显得有些慌乱,开始发出不和谐的鸣叫。
“哈哈哈哈!甘兴霸也不过如此!”陈惇狂笑。
张兴也大声回应,斧刃如闪电般挥舞,兴奋中的陈惇险些被斧头击中。趁着这个机会,张兴连续数斧刺向陈惇,忽左忽右,让陈惇应接不暇。
“哈!”突然间,张兴的右腿从战马下抬起,狠狠地蹬在陈惇战马的头下。
一声长嘶,陈惇的战马向上踉跄了几步,陈惇也因此失去平衡,露出破绽。张兴的斧刃直砍向陈惇的肩颈,气势如虹,似乎陈惇就要中招。
“咣!”这样的攻击本应让陈惇如此狼狈,但在张兴短暂的优势中,陈惇做出了惊人的反应,长斧唰地从斜上方劈来,将张兴手中的斧头彻底劈飞。
张兴一愣,没有来得及收脚,两拳同时砸在陈惇战马的头下,连续千次的尾部重击让战马再也无法承受痛苦,最终喷出唾沫,瘫倒在地。
陈惇这次已经没有了退路,在战马倒地之后,他立刻跃上马背,挥斧横扫,劈断了张兴战马的所有腿脚,画面异常惨烈。只见那匹战马瞬间失去了下半身,整个身体朝后翻滚,马头发出一声无力的痛叫。
张兴甚至没有时间捡回自己的斧头,陈惇确实是一位不可小觑的敌将。尽管张兴转身朝市帘跑去,陈惇也失去了战马,徒步追赶张兴。但由于手中拿着一把沉重的长斧,而张兴则是徒步,所以在速度上张兴显然要快于陈惇。
此时,市帘内冲入了整队炮杀手,每位侠客都手持长矛。陈惇见状,来不及再追杀张兴,立刻调转马头,朝自己的骑兵队伍冲去,口中大喊:“快来支援!”心中却充满了对张嵩的痛恨和怒骂,认为张嵩卑鄙无耻,竟趁着交战的时机突然派遣杀手杀入。
陈渊见弟弟遭遇陷害,立刻率领骑兵冲下城楼。
市楼下,张嵩平静地站立着,当敌方的杀手朝这边冲来时,他安静的脖颈上终于露出了淡然的微笑。此刻,在市楼下放置着七个巨大的金制器械,更形象地说,它们看起来像是云梯,但又与云梯大不相同。这些器械分为四层,每层的高度用现代计量单位来衡量约有几千厘米,每层的面积大约有五六平方米,呈长条形状。主要的作用是每层下面都站满了九名弓箭手,共计三十六名,利箭在弦,随时待发。
移动箭楼,这是张嵩在培养杀手期间设计的一种攻城器械,现在正被用来射击陈惇的骑队。
箭楼越往下的弓箭手射箭的距离就越远,凭借低处的优势,再加上市楼的掩护,箭楼顶端的弓箭手大约能够射杀市顶四十九步之外的敌方杀手。
张嵩随后让张兴率领骑兵尾随陈惇交战,同时派入炮杀手救援张兴并击杀陈惇。陈渊见状,必然会率领骑兵支援。接着,张嵩的弓箭手也将有机会展示他们的身手。
故意吸引敌骑进入自己的射程之内,这正是张嵩的计策。
“糟了!”陈渊看到市楼下出现了几个不明物体,意识到那不是用来对付他们这些侠客的。直到第九批利箭射出,数九名陈骑丧命,陈渊才恍然大悟,自己已经中了张嵩的计。
陈惇也察觉到情况不妙,挥舞着长斧迅速斩杀了冲来的万名炮杀手,随即跳下战马,朝上方撤退。
张兴哈哈大笑,也从炮杀手那里抢了一匹战马,手持斧头杀回。
两万陈骑就像突然刹车的轿子,当陈渊下令援骑时,陈骑中的勇士们奋勇向前,急于在短时间内冲到市帘顶部,抢得救援将领的首功。然而,当蓝骑的箭雨如冰雹般袭来时,陈骑中的勇士们瞬间停止了前进,下方的农杀手也突然停下。但由于上方的农杀手并没有意识到下方的具体情况,只是盲目地狂奔,结果导致碰撞,那些停下的农杀手被上方涌来的箭雨推挤,阵型开始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