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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缓缓睁开眼,眼前依旧是熟悉的星月宫。
此刻,他正躺在星月宫内的黄香木雕卧榻上,身旁是低垂的帷幔。他还未完全回过神来,便听到星月轻声开口:“你醒了。”
他抬头,正对上星月略带询究的目光。
”我没事。”
言语间, 墨尘已经坐了起来。
“你方才昏倒了,我唤了剑南来。”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并未其他人知晓。”
“谢了。”
墨尘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抹感激之意。毕竟自己昏倒之事若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星月微叹一口气,打趣道,“我这身体还没好呢,你就给我送这么一大礼啊?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墨尘微微一愣,抬眸望向星月。
还记得在神瑜国初见时,星月经常是这样和他说话的。而后,自从嫁入了魔界成为妖后之后,便很难得见到她如此轻松开怀过。
眼前的星月忽然有了些旧日的影子,竟让他有片刻恍惚,似乎回到了很久之前。
他低声道:“星月,你很久没这样说话了。”
星月回之一笑,“是啊,或许是累了吧。这一回走了那么一遭,倒也看开了许多。我不会再去强求什么了,也不想再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墨尘垂眸轻轻点头。
见他不言,星月略带调侃地接着问道:“倒是你,怎么会突然昏过去?你一向不是比牛还壮的吗?”
墨尘愣了一瞬,星月轻松的语气竟让他也跟着放松了些。
“没什么大事。”
星月了然于心,他还是不愿和自己开诚布公。但她也不追问,只是换了个话题,
“你之前说千然留在了汴州,她真的没事吗?”
墨尘点点头,“嗯……无碍。对方不会伤害她的。等我一会儿再给你疗下伤之后,我就去接她回来。”
灵州城。
苏母与千然同坐马车,她细细地打量着久别重逢的女儿,用帕子轻轻抹了泪。
“娘,您开心点。苦难都过去了。”一同坐着马车的苏乐安慰道。
“是啊,是啊,我得高兴起来。”苏母眼中满是慈爱地看着女儿,
“七七啊,这灵州城虽然不及都城那般繁华,却也有不少精致的小铺子。今日啊,我们就去选几个伶俐的丫鬟,再买些细软衣物和好看的胭脂水粉,让我的七七漂漂亮亮的!”
千然愣了一下,抿了抿唇,轻声道:“……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她顿了顿,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浮动。
“娘”这个字,在她心里触动甚深,却在唇边迟迟叫不出口。
苏母注意到她的迟疑,轻轻一笑,不急不迫地拍了拍千然的手背,
“瞧你说的,我们苏家女子,可从不委屈自己。”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坚毅的温柔,似要将千然这段失而复得的珍贵时光悉数补偿。
她正欲继续嘱咐什么,忽然转头看向苏乐与苏云,眼带促狭,笑道:“怎么,你们两个大男人也这么闲得慌,跟着我们娘儿俩一起出门?”
苏云忙正色道:“娘,您这话可冤枉人了!我们可不是来闲逛的。”他指了指苏乐,“这次我们弟兄几个谁不担心啊?七七病体未愈,怎敢让她一个人出门。”
苏乐微微一笑,温声附和道:“是啊,娘,七七刚回来,兄长们有要务在身,就五哥闲着,所以就让我和五哥来陪着了。”
苏羽一瞪眼,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嘿,苏乐,你怎么说话的?我看起来像是那么闲的人吗?”
苏乐不甘示弱地挑了挑眉,“哟,你不闲?兄长们早起练拳的时候,我看你可是哈欠打个不停啊。都快睡着了吧!”
“本少爷那是闭目养神,懂不懂?”苏羽反击道,故意一副严肃模样,却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苏乐装模作样地拍着胸口,摇头叹息道:“哎呀,咱们家这位苏羽少爷,真是劳累至极,刚刚还让我替他拿鞋呢!”
苏羽大呼冤枉,夸张地瞪大眼睛喊道:“苏乐,你是嫌活太轻松了吧?要不咱们再来一局一决胜负如何?”
苏羽拍了拍苏乐的肩膀,挑眉道:“来就来!谁怕谁啊!输了的人给赢的人提鞋!”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斗得不亦乐乎,看着兄长们这般斗嘴耍宝,千然忍不住抿嘴轻笑,笑声越来越难抑,最终破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像一道春风,拂去堂中几日来的凝重,让所有人怔住了片刻。
看到千然的脸上终于露出真挚、轻松的笑容,苏母的眼中隐隐泛起泪光,而旁边的兄长们皆是眼眶微红。
苏乐微微一笑,故作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随手指了指苏羽道:“瞧瞧,这一闹还真让我们的小妹开怀一笑了,看来苏羽兄功不可没啊。”
苏羽抓住机会,大大咧咧地抱拳行礼,装出一副得意的模样道:“哈哈,那以后你们都得叫我大功臣!”
苏母见状也忍不住笑着拂了拂袖子,对苏羽和苏乐道:“行了,行了,真把你们能耐坏了!马车就这么大点儿地方,都给我好生坐着,可别把我们七七晃晕了。”
马车在一片宽敞的市集前缓缓停下,千然、苏母、苏乐和苏羽一一走下车。
一位穿着考究、态度恭敬的中年管事早已在门口等候,一见他们下车,便立刻满脸堆笑,快步上前行礼道:
“几位贵人光临,真是三生有幸啊。小的已为您备好了座位,请随我来。”
苏母微微颔首,带着千然随之步入,苏乐和苏羽紧随其后。走进一扇雕花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敞的院落,
管事领着他们走到一旁的软座处坐下,立即奉上香茶,殷勤地笑道:
“今儿个都是灵州城中的新奴,按照惯例,我们会在每个人的腰牌上标明出身和技能。若是有哪位合夫人和小姐的意,尽管吩咐。”
说罢,他双手一拍,约莫十几个小姑娘和小厮便走了出来,他们每人身上都佩戴着不同颜色的腰牌,腰间还系着一枚细小的铜牌,铜牌上刻有各自的编号,且几乎都垂着目光,显得十分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