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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俩速度太快了,一交手便消失了,我找不见他们,所以才来找你。沈大人,今早被老爷派任务去了。”顾凌霜回应。
“你不必担心,凉景冥的实力一般不会在过桥黑风之下。过桥黑风是个极冷静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像喝了假酒一样到处耍酒疯?”茶韵儿很奇怪。“你们,别瞎想了。”焉九辰从墙头出现,先跳在了一根竹子上,随后落地,一手捂着脸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韵姐,我能单独和你说嘛?”
“辰哥?你怎么也来了?”凉雨有些急了,“不是你俩怎么一块来了?你知道……”
“别说了小鱼儿,他俩谁都没事,都憋了五十多年了,相互较量一下,不会出人命的。”焉九辰现在一点都不想和凉雨说话,他目光殷切地望向茶韵儿,“韵姐,求你了帮帮我吧,我快没办法了。”
“你也有没办法的时候啊。”茶韵儿有点想笑,她朝焉九辰勾勾手指,“借一步说话吧。”她想起的第一件事便是鬼陵淼的事。昨晚异动,鬼陵淼像是受了不轻的伤,茶韵儿以为是鬼族人开始找影阁的麻烦,但过桥黑风为什么要把气撒在凉府头上呢?
“说吧。”茶韵儿把焉九辰带进了池子旁边的竹林,在一个石凳子上坐下了。焉九辰往后看了看,确保凉雨没有跟上来,偷偷摸摸地放出内力,隔音。
“哼。”茶韵儿冷笑一声,“有什么事说吧,但我不一定帮忙。”
“韵姐。”焉九辰一下子坐到了另一个凳子上,脸都要皱到一起了,“我也不跟您绕弯子了,您也知道我最近不是在跟沈千寒谈情说爱嘛,我今早上脑子抽风了,我把这件事告诉尊主了,然后他……哎呀,他就变成这样了,他非要过来找凉老爷麻烦。”焉九辰脸红了。
他说的话貌似不在茶韵儿接受范围之内,茶韵儿嘴角翘了起来,一脸八卦托着下巴:“你们两个,真的?”焉九辰脸更红了,他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这么窘迫,他低着头,点头,下巴都贴到胸前了。
“哎,哟。”茶韵儿脸上浮现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是你要嫁给他还是他要娶你啊?哎不对,算了,这不重要。没事,这正常,过桥黑风养了你二十年,一转眼你就被他的劲敌拐走了,心里当然不平衡,让他俩打一架就好了。”
“真能好吗。”焉九辰把两手插在一起,不敢抬头。
“自然。”茶韵儿故意凑近他,“你应该不是第一次找对象吧?你怎么紧张成这样?”
“我没紧张,就是怕尊主和凉老爷出事。”焉九辰抹了一把脸,站起来想跑,“那那那,那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哎呀。”焉九辰话还没说完,鼻子就撞到了一个透明的东西。
“你问完了,该我了。”茶韵儿笑笑,“鬼陵淼,怎么了?”
焉九辰停住了,揉鼻子的手也放下了,他转身,变脸一般朝茶韵儿笑道:“怎么,韵姐,昨晚不会是你让她来找我的吧?那真不好意思,我和她有点仇,没忍住。”
“那倒不是。昨晚鬼陵淼放出的阴气影响到我了,我想知道她伤到了什么程度。”茶韵儿眯缝着眼。“哦这样啊。”焉九辰笑得愈发灿然,“也没有什么,就是断了两条腿和一条胳膊,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茶韵儿偏头,细细打量着他:“你真是,连鬼陵淼都能挫败给你。”焉九辰耸了下肩,撇撇嘴:“那没办法啊,她轻敌了,她看我弱弱的样子看了太久了,是她主动凑到我面前的,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会忍不住下手。”
“你有这样的实力,真的甘愿委身人下吗?”
“沈千寒也有这样的实力啊,我俩要真干起来,很难打个高低。既然他没有在我落魄的时候趁人之危,我对这种事,也无所谓。”
茶韵儿点点头,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韵姐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走吧。”
另一边,两个御武界的顶流人物正打得昏天黑地不可开交。
“凉景冥你个老混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想来偷我的人!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个无脸怪今天是发的什么疯?谁稀罕偷你的人?你自己没实力手底下的人来投靠我你反倒来找我的不是!”凉景冥完全不了解内幕,凭着本能和过桥黑风对骂。
两个犟老头谁也不服谁,谁的本事也压不过谁,像是同时发了魔怔,边打边骂,凌夜峰顿时荒芜了大半,从太阳出山一直到太阳落山。
直到太阳完全落下的一瞬间,天色像是撩开了一层沙,化成了紫色,两个老头都用剑扶着身子,小口闷喘着气。他俩各自保留了一半的体力,再打下去,若是突然有什么大的变故,怕是会有危险。
“我懒得和你这个疯子较量!”凉景冥收起落尘,瞪着过桥黑风,“和疯狗一样乱咬人!”
过桥黑风扶着自己的肩膀,索性也不掩饰,大口喘着粗气:“要不是我老了,我今天非把你埋在这不可!”
两个老家伙自然谁也不服,相互对骂了一阵,直到嗓子也说不出话来了,气呼呼地各自坐在一边生闷气。
空气沉闷了一会,过桥黑风叹了口气,伸手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面具下的脸有些饱含风霜,白发中掺杂着半数乌丝。过桥黑风生得俊俏,但美中不足的是,他的额头上,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囚”字,右脸上,是一只乌龟的疤痕。凉景冥看着过桥黑风的动作,先是转过了脸去,一会又转了回来:“咱师兄弟两个好久没这么打一手了。”
过桥黑风哼了一声,没说话。
一大段的沉默一直持续到月光洒向了他们二人的头顶。
“为什么?”凉景冥知道师弟沉闷,他先开口。
“什么为什么?”过桥黑风的话语里仍带着一股气。
“为什么发,疯?”凉景冥耐性子点明。
过桥黑风猛地起身,像一座大山一样向凉景冥压了过来,凉景冥这次没有躲,被他一脚踹在地上。“哎呦我的老骨头!高肆!你个老东西玩真的!”凉景冥倒地的一瞬间用脚勾住了过桥黑风的小腿,另一脚一踹,过桥黑风重心不稳,团成了个球滚了出去。“我玩真的?老子当然玩的是真的!”过桥黑风踉跄了一下,再次扑上去,两个老头从上午的内力剑术之斗转到了贴身肉搏。
打到虫子都懒得叫了。
两个老头气喘吁吁,满头草屑泥屑,好不容易分开,大眼瞪小眼。
“老混蛋!有什么事你说啊!什么都不告诉我,你给我说!要是我做错了,我情愿站这让你打!五十年前你就不说,现在你还不说!”凉景冥气得满脸通红。
“好!我说!我说!老子从小到大就养了焉九辰这么一个种子,为什么你要连花盆都给我端走!”过桥黑风气急败坏,抓起手下的一个泥疙瘩就抛向凉景冥。
“焉九辰?”凉景冥躲开泥疙瘩,脸上的皱纹加深了,“我最近连见都没见过他,你想挑事能不能换个能迷惑我的条件?”“你给我滚回去问沈千寒!”过桥黑风猛一转身拾起地上的面具,一把塞在脸上,速度极快,消失在了凉景冥的视野中。凉景冥刚想去追,本能让他停住了。他还是先搞清楚情况再去找这头犟驴说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