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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介丘闻言后,眸光一闪,略微惊异了一瞬,随后笑道:
“看来,本王子并没有看错…文姑娘,果然是聪慧……”
说着,他顿了顿,又上前走了两步,慢慢逼近李浔芜,目光如炬,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暧昧道:
“只不过,文姑娘相较前几回见面而言,似乎有多了些担色……这威风凛凛的模样,颇有令尊当年的气魄……”
“看来,文姑娘不仅继承了令尊的美貌,也同样继承了他的本事……”
李浔芜看着他挤眉弄眼、油嘴滑舌的样子,微微蹙眉,心底里更加多了几分厌恶。
她偏过身去,向禅房外看了看,听着外面依旧不休的打闹声,冷声道:
“北狄王子,既然咱们要谈话,何不让他们停手,我那个马车里的妹妹从未见过那等厮杀场面,你们若是将她吓坏了……”
“文姑娘放心,”崇介丘笑道,“你那个婢女,我已经派人将她安置在了别的禅房,至于那两个侍卫……”
“他们皆是大内高手,身手不凡,手段毒辣,只不过若是遇上那九幽锁冥阵……可就是难以突围了。”
崇介丘说罢,看着李浔芜困惑不解又略有愠怒的样子,又笑了笑,悉心解释道:
“文姑娘,你虽是将门之后,但到底是个姑娘家,不曾修习过兵法,这九幽冥锁阵,取“九幽”之意,象征极深之地,暗喻此阵如幽冥般深不可测,难以逃脱。”
“此阵法以九宫为基础,结合五行变化,形成层层封锁之势。阵中虚实交错,幻象丛生,敌人一旦入阵,便如坠入无尽迷宫,难以辨清方向。阵眼隐藏极深,唯有精通阵法之人方能窥破一二。此阵不仅困敌于无形,更能逐渐削弱敌人的意志与体力,最终使其束手就擒。”
“那两个虽然是大内高手,不至于被伤及性命,可若是被这种阵法消磨了意志,一时片刻也是逃脱不出来的。所以说,文姑娘,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李浔芜闻言后,低头沉默,眉宇之间愁云惨淡。
崇介丘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事,开口道:
“文姑娘是不是想问…为何我们北狄那等蛮夷之地,军事兵法却是如此大有进益?”
李浔芜抬起头,眼神复杂且冰冷。
崇介丘看着她寒潭映月一般的眼眸,叹息道:
“那是因为,这虚实难辨的九幽锁冥阵,这变化莫测的兵法,都是令尊,那位赫赫有名的文悬战神,是他当年苦心孤诣研究而成的啊……”
李浔芜听见他父亲的名字,微微怔愣,心头像是被人一把给揪住。
崇介丘看了一眼她的反应,又意味深长道:
“文姑娘是不是又在疑惑,疑惑…当年明明是大宁战胜了北狄,那么像这样重要的兵家战术,又是缘何落入了北狄之手?”
李浔芜捏住衣袖,淡淡瞥了他一眼。
“文姑娘不用这样看着本王子,今日你既然来了,那么本王子对你自然是解疑答惑,知无不言。”
崇介丘说着,便走到梨花木茶桌旁坐下,将提前准备好的温热茶水斟出,对李浔芜做了个“请”的手势,柔声道:
“文姑娘请坐,这是你最常饮的【不知春】。”
李浔芜微微侧目,开口道:
“这样的事情,都叫北狄王子给打探出来了,看来,我如今皇宫里…有不少你们北狄的细作吧……”
崇介丘听了,笑了两声,解释道:
“文姑娘言重了,不过才两三个罢了。其实,原本是有十几个的,只不过,在你那皇兄还是太子的时候,被他揪出来不少……”
“再者说,我们北狄也有你皇兄派过去的细作,有我们知道的,也有我们不知道的……如今,单单我知道的那些,正在探查当年…我王叔和那大宁老皇帝的交易呢。”
崇介丘说罢,又抬头看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李浔芜,幽幽道:
“文姑娘想知道是什么交易吗?文姑娘…应该是想要知道的吧。不然,你怎么会提前三日派人放出消息,说自己要来静国寺上香…应该也是在等本王子的出现吧。”
李浔芜听了,冷笑一声,缓缓挪步走过去,坐在了崇介丘的对面,开口道:
“看来,北狄王子的确心细如发,只是前几回见你,不是在装痴,就是在卖傻,还有就是在装天真无辜,那副样子…表演的实在是拙劣……”
崇介丘对她这般讽刺毫不在意,只淡淡笑道:
“同文姑娘的演技相比,本王子的确是低等了一些,文姑娘从前那副娇弱动人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折,不管是高高在上的令皇兄,还是那温和无害的陆大人……”
“哦,对了,说起那小陆大人……前些时日,我还在宫道上见过他呢,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啧啧啧……文姑娘久居深宫不问世事,想必,令皇兄也不会将他的消息告诉你……”
“听说,那位陆大人为了不娶陈家的千金,正在自己府里面闹绝食呢,令皇兄为此,还在朝堂之上申饬了他的父亲老陆大人。那位老陆大人回到府后,对着小陆大人用了一番家法,原本几日不吃不喝的人,如今更是病倒了身子,听说,小陆大人还写了奏折,说自己宁可出家也不肯再娶呢。唉,真是可惜,好好的一个七尺男儿,就这么生生被糟蹋了……”
崇介丘说罢,看了一眼神情凝重的李浔芜,阴阳怪气道:
“本王子没到中原前,就常听人说什么‘佳人倾城又倾国’,当时就在疑惑,一介女子而已,何至于如此魅惑人心,如今见了文姑娘,才知何谓……”
“……唔!”
崇介丘话未说完,就被李浔芜迎面泼了一脸茶水。
【不知春】清香悠远的味道萦绕开来,随之,更有李浔芜愤怒冷冽的声音。
“纵然我再怎么对不住他,也只是对不住他一人,他怎么指责谩骂我都可以,暂且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说罢,李浔芜便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掷,冷声道:
“北狄王子,今日你千方百计的前来见我,不只是为了跟我这个当事人说这些扯不清的风月帐吧。”
“若是我猜的没错,你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想要跟我交换,既是交换,那便是生意。既然是在生意场上,首先,你应该先学会尊重你的对家。”
“若是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咱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