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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主也就迟疑了片刻,便将围帽一把摘下,丢在一旁。
虽说未嫁女子以真容见外男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但她如今自着嫁衣求嫁一事都做了,还惧怕这点失礼吗。
李同光不加一点修饰的用眼神去描摹那公主的容颜。
那公主站得更直了,将头微微扬起,但一只手手,已经用指甲将另一只手给掐的发紫。这种注视,于她而言是屈辱。
“不错,公主貌若天仙,倾国倾城。”
李同光嘴上如是说着,心底里却只有冷笑,这般空有相貌血脉,便自视甚高的人,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
公主听见李同光称赞自己的容颜,也只是礼貌地回应着微笑。
“公主不顾礼义廉耻,远赴千里来委身‘求嫁’,难道不是在轻贱自己的容貌还有你这尊贵的身份吗?”
李同光话语中的重点,便是那“自轻自贱”四字评判。
好巧不巧,这四个字正中这位安和公主的下怀,“自轻自贱”,多么适合她的形容。
当下屋内只有两人,李同光将话说到这份上,那公主也是没必要再装模作样下去。
应付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哀的自嘲,
“是啊,侯爷真是了解我,这一路过来,无数的人在我耳边骂着,说我不知廉耻,说我自轻自贱,但这些本公主都不在意。”
说到此处的她,那恭顺的模样顷刻间化为乌有,阴谋算计通通挂在了脸上。
“我来到此处想嫁于你,不过是想同你谈上一笔交易罢了。你封侯拜相,做一国首辅之时,褚国期望与安国建交,通商。”
通商在当下的几国之间,都是一件很敏感的事情,毕竟不止一次两次,各国间客借着通商的由头潜伏渗透。
如今安国强盛,褚国想要依附安国,抱团取暖,那也是很合理的想法。
“为表诚意,褚国会全力支持侯爷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李同光听了这公主的表忠心,面色倒是没有什么大变化。探究的目光间或与那公主对视上,公主只得接着说。
“除此以外,我的嫁妆,内有褚国典籍,黄金万两,珍奇药材……”
李同光依旧没有抬头,似乎也是不感兴趣的模样。
只见那公主将话语止住,一步一步向前靠近,走到了李同光面前的位置。
她眼神闪烁,却仍是挤出来一个笑容,一双纤细的手自身侧拿到身前,捏住了外衣边沿。
“除此之外,自然还有,我……”
随着那外衣被拉下半边,里衣轻薄,肩膀之处已然隐隐能瞧见白皙的肤色透过了那衣料。
李同光轻哼一声,眼神顺着一个白眼就别到了另一边,嘴里念着,
“不过如此……”
褚国公主愣住了,停了手里的动作,没听清还追问了一句,“什么?”
“你脱衣服的样子,俗,太俗。”
李同光的声音带着鄙夷不屑,竟然也是激起了那公主心下残存的廉耻心,将那外衣重新穿好,口中生出凄苦之音。
“长庆侯认为是我想如此吗?天道不公,身为女子,乱局之中身不由己罢了。”
李同光也才将眼神转了回来,
“天道不公?身为女子?”李同光冷哼一声。
李同光第一时间想起的也就是任如意了,不过又连带着想起了杨盈。
“她出身低微,靠着真刀真枪的本事闯下来尊名地位,受许多人的敬仰。”
说到杨盈,他也是嘴角带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本来也是万分瞧不上她,但此时却要让她来做一回榜样。
“还有一个,她母不不显,自冷宫而出,却能在男人堆里站稳脚跟,在危局之中从未低过头。”
说完转头看着这公主,“先前在你身上还瞧见了一分她们的影子,但你……”
李同光轻笑着摇摇头,
“她们从来不将‘身为女子’,‘天道不公’这样的话摆在嘴边,于她们而言,再多的无奈也都只是她们成事路上的绊脚石罢了。”
那褚国的安和公主不知怎的,被这李同光将情绪给挑拨起来了,倒是真真对如今的自己生出了厌恶之心来。
将自己困在这褚国公主的身份里,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物件儿,变成了一个筹码,而不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可知,和亲大梧不成,若我嫁你也不成,我的名声便毁尽了,父兄也定不能容我……若你居于我的位置,你未必……”
“若我是你,谁不容我,那我便不容谁!”
李同光那脸上猛然染上了一丝杀戮的兴奋之感,就仿佛猛兽闻见猎物那模样。
……
没有人知道这一天,褚国使团在长庆侯府里发生了什么。
这褚国使团的人被困在前厅吃茶,也不知道这安和公主在里间和李同光之间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这一日过后,那褚国安和公主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内。
褚国使团拜托邓恢的朱衣卫查寻公主的踪迹,却迟迟没有踪迹。
殊不知,在他们看不见的隐秘之处,朱衣卫秘密协助那公主返回了褚国国都,大庭广众之下于国都城门请罪。
那公主自知失了名声,难以高嫁,于众目睽睽之下请旨自梳,终身不嫁。
安褚两国和亲一事自然是告吹了,但李同光知道,没了初月,没了这位褚国公主,以后还会有别人。
但他不想……
三日过后,李同光于朝堂大殿之上,向皇后讨要赏赐,他要纳妾。
皇后听闻此事,也是先觉恼怒,将这等事情放在朝堂之上说成何体统。
然而李同光异常的认真,对着在场众人描摹着自己如何青睐那女子,如何非她不要。
“好,本宫应了。”皇后也是想着,今日那李同光能动了心纳了妾,那来日娶妻也未尝不可。既是她再不愿意瞧见李同光同别的女人站在一处,但更进一步,他还需要助力。
皇后从头上取下一支簪子,算作贺礼,那簪子簪在了三日后入府的新娘子的头上。
这一场纳妾礼过后,全城的人议论了许多日子。
“堂堂长庆侯,居然娶了身边奴婢为贵妾,还得了皇后赏赐,还让她管理这偌大的侯府?那还有哪家闺阁女儿敢嫁他为妻?”
是啊,没有人会嫁,这偌大的长庆侯府,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