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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如意一个翻身便站了起来,在那男人的微薄怒意之下,她从一旁的桌下取出了一张卷起的牛皮布帛。
“不知这件够了吗?”
任如意将那布帛送到了男人手上,男人眼中的情绪才慢慢敛了下去,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东西上。
这一看,他的眼睛才慢慢睁大了,那种兴奋已经溢于言表了。
这张牛皮布帛之上赫然描绘的便是那梧都周边的布防,尤其在与北磐相接的地方,也算得上详尽了。
那男人想着,有了如此助力,不论他大梧有多少奇兵武器,北磐都有信心一战了,到时候踏平梧都,他封侯拜相也未可知啊。
他如获至宝一般,将那布防图收进了怀中,正要伸手去掏那药瓶。
按照柳儿跟任如意所说,除了抓住了她家人的粮食供给之外,她还服下了毒药,需得每月服下解药,才能不受病痛的折磨。
当下听着,任如意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当那天下间客组织都是一般模样,翻来覆去就是这些手段。
任如意看着男人将那一只药瓶放下,任如意刚想要伸手去拿,瞧见了男人的动作又给忍了下来。他手没有停,再次往怀中摸去,第二个瓶子就这样出现在他手里。
这一次,这只药瓶直接送到了任如意面前。
男人的手等着,任如意只能伸手去接。任如意接过药之后愣了神,男人有些不耐烦道,
“怎么,规矩还要我教吗?你可别耍花样。”
此时,早已潜伏在隔壁的宁远舟,隔着墙关注着里面的动静。毕竟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想要原原本本变成另一个人,本就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任如意的脑子飞速运转着,两种药,一种放桌上,一种交到了手里。按着架势,想看她当场将这药丸吃下去,那么……
想明白过后,任如意将那瓶中的药丸放进了嘴里咽了下去,还接过了男人递来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男人似乎很满意任如意的动作,又是伸手摸了一把胸前的布防图,站起身就要离开。
将要出门之时,他似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回过头问了一嘴,
“你这回怎么不过问你的家人了?”
任如意扮演的“柳儿”也是轻声答着。
“我不信这战功还换不来足够他们过冬的粮食。”
男人轻哼一声,手却无声无息地摸向了腰间的匕首,嘴里发出的声音也是有些隐隐咬着牙的意味,
“哼……是啊……想来发的白米白面,定不会饿着你四个姊妹。”
“柳儿”的声音缓缓传来,“三个,去年有一个已经没了。”
“哦……是吗?我都忘记了……”男人向匕首试探的手还是收了回来,为自己刚刚一闪而过的奇异想法感到有些许好笑。
目送着男人离开房门,又瞬间换上了那白面书生的儒雅气质,随手赏了路过小厮几粒碎银子,便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乐馆。
任如意再男人离开过后,立马蓄力一掌拍在了自己胸前,随之则是猛地将方才饮下的那杯酒给吐了出来,酒里还瞧见了半粒尚未融化的药丸。
“如意!”
宁远舟从门外进来,瞧见任如意的模样顿时便紧张了起来。
“他给你吃了什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半粒药丸本身劲儿也不算多大,此时的任如意也就是有些晕眩,本来不甚要紧,只是一时没有回应宁远舟,宁远舟则是一个劲儿地晃着任如意。
“别……别恍了,没事儿都要被你恍出事儿来了。”
任如意闭了眼睛就要整理内力调息。
“我……我我去找钱昭。”
宁远舟还没走出去半步,便被任如意拽住了手臂,却不说话,只自顾自调息着。
宁远舟也是静静看着任如意调息,到最后十分也是又吐出一小口黑血来。
只见她用袖口擦了下唇边,表情才轻松了起来,
“我说宁远舟,你怕我中毒吗?我可是用过万毒解的,他们北磐还能有什么毒药能毒到我吗?”
宁远舟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待会儿还是让钱昭看看吧,这样我才能放心些。”
任如意也只能点头应是,真是拗不过宁远舟这个人。
“那走吧,我还得去跟‘柳儿’姑娘道个别呢。”
任如意伸手拿走了那桌上的剩下一个药瓶,避开众人的目光就到了乐馆的后院柴房。柴房里此时正关押着真正的柳儿。
任如意现在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她确乎是差一点就着了这女人的道。虽然一切也好像在情理之中,如果将柳儿当成一个普通的细作,这一切都是合理的。
偏偏任如意听了那柳儿的遭遇竟然生生冒出来些同情来。
或许此刻更多的还是有些无奈吧,自己这些日子还是过得安逸了,平白的冒出了这些同情心……
刚好到院子里,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小跑的脚步声。
任如意停了步子转过头一看,一个伙计朝着她这块儿小跑着,一直冲到了“柳儿”身边,直接抓起了她一只手臂。
此时的场景要在别人看来,定然是这“乐馆”的小厮对着当家名角儿生了歹念,这才趁着无人之时来耍流氓来了。
“你这是……宁远舟叫你来的?”
只见来人抓起任如意的手就直接伸手去探那脉象,嘴里没有应任如意的话,只安安静静地感知着任如意的脉搏。
这张脸之下,藏着的便是钱昭了。这边事情成了,宁远舟也只能马不停蹄回六道堂同众人商议下一步。
“行,我走了。”钱昭也不对任如意多说什么。
只要确定这毒药害不了任如意的性命,他便没什么好多说的了。
其实无论是任如意还是宁远舟,身体一直都是亏损着的状态。但钱昭也没什么办法,宁远舟不可能停下来,宁远舟不停,任如意也只会跟他一起疯。
所谓的歪锅配歪灶,绝配,说的就是他们两人了。
钱昭把完脉就走了,任如意也没多说,径直往那柴房走去。
柴草堆上的真“柳儿”,北磐的那良柳烟此时正是被喂了软筋散,绑的结结实实丢在草堆上。
看见这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时,她先是惊诧,而后便是挂了笑意,那眼神里满是戏谑还有嘲笑。
任如意看看也是不住地冷笑,果然,真要是简简单单的货色也断不可能在这六道堂的眼皮子底下潜伏数年,还能拿到布防图。
“怎么样,那药的滋味如何?为了男人搭上一条命,任左使,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