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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中,杨盈的书房内,钱昭跪的笔直。身上穿的还是打上顾家时的那身便装,不过白色的袖口还是沾上了褐色的血污。
杨盈从前殿快步走来,表情还是严肃的,阿妱跟在她身侧,不由得便小跑了两步追上来。
“陛下,陛下,这事儿真的不怨钱大人,他都是为了我才……”
“为了谁重要吗?重要的是,大理寺少卿现在还躺着下不来床!那参钱昭的御史嘴皮子都磨出火星子了!”
杨盈说完还叹口气,还想着钱昭是个省心的,怎么一犯起浑来还是难搞。
不过细想了想,昨日钱昭特地告了假,官服都没穿,也没带什么帮手,这些个御史好说歹说也是只把矛头对准了钱昭一个人,倒是没说什么六道堂的不是。
门推开,钱昭听着声便是俯身叩头,嘴里喃喃道,“多谢陛下护佑。”
杨盈快步走到钱昭面前,手指着他的面门,几乎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你你!”
终究是什么重话也没说出来。
“诶……”
一看见钱昭那张脸,杨盈满脑子都是他拼死抗敌,救大梧于危难之间的样子;要不然,就是想到他好几次重伤,命悬一线,几乎是为了大梧搭上了整条命……
想到这些,杨盈心里的气愤便只有全咽下去了。还能怎么办?真是欠他的,没办法。
“算了,这些天你就先在宫里呆着,堂里的事情让他们自行处理,拿不准的再送进来,你!你等风头过了再出去晃悠吧。”
钱昭也不知有没有察觉杨盈这一番跌宕的情绪变化,他倒是淡定得紧,自始至终都是那个表情。
“微臣,领旨。”
钱昭叩头,杨盈真是无奈,她总归是要纵容包庇了。
“滚!”
杨盈一声嗔怒,把“钱昭”给轰了出去。
跪得有些久了,钱昭起身也微微有些晃悠,杨盈好不容易才按捺住伸手去扶的冲动。
听着钱昭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杨盈才从端着的样子一下子泄了气,装个皇帝样子真是不容易。
杨盈也是不禁腹诽道:
“诶,好你个钱昭,就为了阿妱你就……”
“阿妱……”
杨盈念叨着,眼睛缓缓瞪大,提起一口气,激动的就要喊出来。但终究是稳住了,一个人在殿里激动的来回跺了好几趟脚。
“来……来人啊!宣……宣……宣孙朗!”
……
杨盈慵懒地盘腿坐在地上,端着一盘瓜子,饶有兴致地嗑着。
孙朗也是随意的坐上,时不时从杨盈手中的瓜子盘里也抓上一把瓜子,或是从身侧摆了一地的茶具里倒上一杯茶。
“孙朗,你说这钱昭和阿妱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的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孙朗微微一愣,随即作冥思苦想状,
“要说开始的话……嗯……还真不好说。不过,照我看,钱昭这家伙前面二十年,就没瞧见过他对哪个姑娘侧过目。但,阿妱刚来堂里,钱昭似乎就对她很不一样!”
“是吧是吧,其实我现在想起来,也总这么觉得。钱大哥以前从来不做甜食,他也不爱吃甜食,可偏偏阿妱做的点心他回回都吃!”
孙朗也同意地点头,“没错!他之前留宿宫里,我每次带了阿妱做的食盒进宫,他还抢我的吃!”
“还有还有,这次……”
杨盈刚开了个头,孙朗立马将手中嗑瓜子的动作停住了,一脸忍了许久的模样说着,
“没错!就是说,我才刚提了一嘴阿妱家里收了顾家的聘礼,他当时那个脸臭得哟,我看,他压根不想阿妱嫁那顾家。”
杨盈接过话茬,一脸兴奋,压抑着声音说道,“你说钱昭想娶阿妱?!”
孙朗沉思片刻,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啊!!!”杨盈真是忍不住了,叫嚷了起来,这样的热闹,她也终于是撞上了。
门口的守卫,包括隐匿起来的天道护卫又被杨盈给吓得现了身,但推门瞧了一眼,又只能偷偷摸摸从杨盈眼前消失。
“不过,这钱昭和阿妱倒也般配,但也没见他俩正经相处一下?钱昭办起事来倒是杀伐果断,但怎么感情上面也不见他主动一点?”
杨盈又磕起了瓜子,一边磕着一边转着脑袋瓜子思索着。
“钱昭这万年冰山,指望他主动?怕是等到咱宁头儿女满地跑了,钱昭都还是这副鬼样子!”
两人相视,只能默默摇摇头,叹一口气,前路漫漫啊……
……
被拘在偏殿的钱昭,每日除了处理宫文,也很是无聊。杨盈下了令,偏殿的禁军也不敢放钱昭出门走动。
说到底,留宿宫中既是保护,也算是惩罚了吧。只是这惩罚和那被揍成猪头的顾家老贼比起来,实在是有些微不足道了。
一向守规矩的钱昭,破天荒地干了这一出没规矩的事儿,钱昭竟然感觉还不错。好像不按照规矩办事,天依旧不会塌。
于是乎,一回生二回熟,不过三四日,钱昭便已然叫六道堂负责送公文的手下,帮忙夹带一些杂书进来,也算作消遣了。
手下不熟悉书房,有时也会错带上几本于十三的写着史论封皮的民间话本子。
日日瞥着那窗外日出日落,云卷云出……伴着手中书册的风月轶事,看得钱昭时而脸红,时而尴尬挠头。好吧,这日子似乎也不算无味。
钱昭也能得到一些朝中的消息,这些个他和杨盈亲自保上来的年轻御史们,压根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不论钱昭出不出面,他们那参奏的本子是一天也没停下过。
杨盈已经摆明了要护短到底了,这几日的朝堂最后,总是闹得气氛有些紧张。
其实钱昭也有些后悔,早知杨盈如此维护,当初该自己去大理寺,按律不过也就是受些皮肉之苦,总是不希望杨盈同这些个直臣离了心。
正想着这事儿,这一天,紧闭了多日的殿门开了,为首的是手持诏书的孙朗,身后还跟着乌泱泱一伙人,抬着木凳,手持庭杖。
“钱昭,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