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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樟柯虽然假托一行人是来鄂州做生意的,每天进进出出很多人,他还是怕引起怀疑,这一天又来找莫如深了。
穆樟柯问:“请问特使,下一步该怎么办?”
莫如深当然明白他的担心,也知道他对自己的怀疑。
他说:“我这几天一直在琢磨那首诗,鉴于诗在藏宝图上。我认为那首诗一定与藏宝的地点有关。”
“有道理,说下去!”穆樟柯说。
莫如深说:“按照常理,鄂州是繁华之地,不宜隐藏,因此我推测藏宝的地点不在鄂州城。”
穆樟柯想了想,说:“有点道理,那具体在哪儿呢?”
莫如深摇摇头:“目前我还没想到。”
穆樟柯的气血一下子涌到了头上,指着莫如深的鼻子说:“你最好不要耍我,否则只会自取灭亡!”
郑虎和吴瀚各自拔剑,喝道:“你试试看!”
穆樟柯的手下也各自拔刀,双方剑拔弩张。
莫如深平静地说:“你最好不要在此动手,一旦惊动了大宋官衙,我们都得玩完!再容我一些时日,我再研究一下。”
穆樟柯无可奈何,气呼呼地说:“好!我再等你两天。记住,只有两天。否则还是老规矩,你们三个人死一个!”
穆樟柯带着人出去了。
郑虎把剑还鞘,问:“老三,你打算怎么办?你真没想出来具体的地点在哪吗?”
莫如深回身看看他,笑着问:“二哥,你什么时候也对宝藏感兴趣了。”
“噢,没有。”郑虎说,“我只是担心大家的安全。你说,我们三个人谁该死,难道让他们随便杀吗?”
莫如深叹息道:“让我说,我最该死。我压根不应该来宋朝,给这么多人带来无尽的灾难。”
郑虎怔住了,从莫如深的眼神中他看到了真诚,他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莫如深的心很痛。
吴瀚说:“义父,别这样说。如果没有您,瀚儿早就横尸街头了。我父母的大仇,也是您给报的。瀚儿无以为报,愿生死相随。”
郑虎说:“老三,今天的结果绝非你所愿,情势所逼,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莫如深感慨道:“我终究是一个无根之人,糊里糊涂来到这儿,也终究会糊里糊涂地离开。我本名何在,我越来越不知道我的希望何在。如果没有你们和红缨,我早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老三!”郑虎说道。
“义父!”吴瀚也说。
“你们放心,我没事。聊发感慨而已。”莫如深说。
郑虎和吴瀚看到他这么说,这才放心了。
莫如深想了一下,说:“二哥,帮我把老张叫来,我有话问他。”
郑虎起身出去了。老张就是这户人家的主人,无儿无女,夫妻俩相依为命,年纪已经快六十了。
莫如深问:“老张大哥,鄂州附近可有寒鸦和金龙两种动物?”
老张皱着眉,想了想说:“寒鸦倒是常见。”
郑虎急忙问:“那是什么动物?”
老张淡淡地说:“寒鸦就是乌鸦。”
郑虎很失望:“原来就是乌鸦,这几天我就见过。”
莫如深问:“那金龙呢?”
老张说:“金龙我们附近没有,山上倒是有。”
郑虎问:“金龙是什么?”
老张解释道:“当地人把蛇叫做小龙,金龙自然也是蛇,就是金黄色的蟒蛇,叫白了,都叫黄金蟒。”
“原来如此。”莫如深恍然大悟,“哪里有黄金蟒?”
老张想了想,说:“附近没有,鄂州北部的山区有,大概要走100多里。”
莫如深自言自语道:“鄂州北部不是麻呜县吗?”
老张伸出了大拇指:“这位先生博闻,鄂州正北就是麻呜县,那里的山比较多,黄金蟒多在那一带出没。”
“麻呜县。”郑虎也是感触良多。
吴瀚也说:“只怕又要与史汲卿遭遇了。”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逃亡途中在麻呜县的遭遇,莫如深和罗红缨差点死于客栈的大火,火是史汲卿放的。正是利用那次机会,莫如深才装死逃过了一阶段朝廷的通缉。
莫如深一直没有功夫感怀,知道了黄金蟒出于麻呜县,突然想到了藏宝图上那首诗。
他灵光一闪,使劲捶了一下桌子:“找到了!就是麻呜县!”
郑虎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莫如深说:“绿林绕广厦其实是一个字谜,谜底就是麻字。广下的黄字,换成林字,就成了麻。”
吴瀚用手指划了几下,兴奋地说:“果然是!”
老张懵了:“几位先生,你们在说什么?”
莫如深对老张说:“老张大哥,你先忙吧,有事我们再找你。”老张转身出去了。。
莫如深接着说:“寒鸦鸣东岭,寒鸦代表乌字,鸣叫需要用口,乌前面加一个口就是呜字。”
郑虎激动地说:“合起来就是麻呜二字。”
“对。”莫如深说,“金龙就是黄金蟒,黄金蟒出自麻呜县的山上,意思就是说宝藏在麻呜县的山中。”
吴瀚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好了,我们终于找到了。”
莫如深说:“还不能说找到。最后一句醉眼问月明,我还没有搞清楚。”
听说莫如深找来了老张问事,穆樟柯也闻讯赶来了。莫如深没有瞒他,把刚才的发现说了出来。
穆樟柯大喜,要立即前往麻呜县。
莫如深问他:“茫茫大山,难道我们要一寸寸土地挖吗?”
穆樟柯觉得很扫兴:“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