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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草长莺飞,淅淅沥沥下了好几日的小雨,扬州城终是迎来了难得的夏日。盛府的大娘子早早就出了门 ,只留了一个信得过的老嬷嬷在盛府,只因府中还有一个将要临盆的卫小娘。
然,在王若弗出门没多久,卫小娘就发动了。
她在孕间营养过剩,以至于胎儿太大生不出来,难产了。稳婆拿不准主意,只求小蝶赶紧去请个大夫来,不然卫小娘的性命能否保住还是未知。
小蝶心知盛府现在掌家的林小娘和自家小娘不对付,转脚直接去了寿安堂请老太太,却被告知老太太去了道观。
小蝶咬咬牙,清楚卫小娘耽误不得,又跑着去了林栖阁求林噙霜。
“求小娘救命,我们小娘难产,稳婆说急需大夫诊治!”
小蝶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她就怕自己表现的不够严重,不能引起林噙霜的重视。
“这等大事,我一人也做不了主,雪娘,还不快去找老夫人。”
林噙霜一听卫小娘难产了,小心思如雨后春笋一般,绵绵不绝地冒出来了。
“奴婢已经去过寿安堂了,老夫人去了道观,不在府中,求小娘开恩!”
林噙霜眼珠一转,王若弗出门是府中皆知的事情,老夫人这会儿也不在,那岂不是
阿宁拽着林噙霜的衣摆,小声嘟囔着:“祖母平日从不信道,怎的偏偏这时候去了道观?”
林噙霜在盛纮的后院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精于算计,阿宁这么一说,她顿觉不对劲。
卫小娘想把明兰送到老夫人的身边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只因明兰不愿意,所以这事才被搁置了,但如果卫小娘难产去世了呢?
林噙霜越想越觉细思极恐,卫小娘也不是第一次生产的人了,为何每回她派人送去的补品都会照收不误,甚至绝大部分都进了卫小娘的肚子。
确实,她是存了让胎儿过大,卫小娘生不出来的心思。但卫小娘为何就这般配合呢?
如果从一开始卫小娘就在算计她,那一切便说的通了。
林噙霜捏紧手中的帕子,心中恼恨不已,险些她就上了那个小贱人的当!
“雪娘,难产是大事,还不快带着小蝶去请大夫!”
不等小蝶和周雪娘离开,林噙霜便一把抱起了阿宁,“墨儿真是个小福星,又帮了小娘一个大忙。”
阿宁腼腆一笑,“墨儿才没有小娘说的那么好。”
“怎么会?小娘的墨儿是天底下最漂亮最乖最有福气的姑娘!”
林噙霜从来不会吝啬对阿宁的夸奖,在她的眼里,就是因为小时候受到的贬低太多,所以她才会养成现在这样工于心计的性格。
小蝶心系卫小娘,一路快走带跑,终是赶上了,大夫救下了卫小娘的命,但孩子在肚子里憋了太久,一生下来便没了气息。
卫小娘看着脸色青紫的儿子,放声痛哭,惊到了刚赶回府的盛纮等人。
盛纮急忙往院子里走,迎面撞上了抹着眼泪的林噙霜。
林噙霜眼眶通红,脸上还挂着泪滴,抽噎着跟盛纮说明了情况:“纮郎,我叫人请了大夫了,可还是晚了一步,都是我的错”
林噙霜哭得声泪俱下,盛纮看着心疼,连忙把人抱进怀里安慰着,“不是你的错,卫小娘是早产,谁能料到呢?”
若是按照正常的孕期来算,卫小娘生产至少还有半月,谁也没想到她正好挑了个家中主事人都不在的时间发动了。
盛老太太脸色不是很好,好好的一个孙子没了,她哪里能高兴的起来。
她沉着声音质问林噙霜:“果真如此吗?可我怎么听说小蝶来求你去请大夫,你一直顾左右而言其他,并未第一时间派人去请大夫呢?”
林噙霜靠在盛纮的怀里,小声反驳:“我只是多问了小蝶一句,哪里就耽误请大夫了呢?老夫人这话好好无理,我也是做母亲的人,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卫小娘难产而不管呢?”
盛纮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林噙霜这边,“母亲定是受那奴婢蒙蔽了,小蝶许是看卫小娘诞下死胎,害怕承担责任才把事情都推到了霜儿的身上。”
盛老夫人闭上眼睛不愿再看盛纮这偏心眼的样子,自顾自的转着手中的佛珠,给予内心安慰。
她今日去的道观,拜的三清真人,现在手中却拿着佛珠,也不知她到底信的什么。
王若弗在一旁听了好一会儿,知道自己再不出声,这管家权怕是拿不回来了,便问了一嘴卫小娘早产的原因。
“早上出门的时候卫小娘还好好的?怎的就突然早产了?”
王若弗以为是林噙霜给卫小娘气受了,所以才导致卫小娘早产,想要以此作为林噙霜的错处。
林噙霜低垂着头,眼神微动,手帕掩着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在场的几人,只有林噙霜主仆是整日都在府里的,其他人的目光也便理所当然地投向了林噙霜。
林噙霜眼神闪躲,装作支支吾吾的样子,惹起了王若弗和盛老夫人的怀疑。
盛老夫人出声催促,“做什么结结巴巴的,有话便说!”
盛纮伸手捂住了林噙霜的耳朵,温柔安抚:“说出来就是,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还在呢。”
“听卫小娘院中的人说,似乎是和六姑娘有关,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盛老夫人心中一紧,怎么又扯上了明兰?
她厉声喝道:“胡言乱语,明兰还小,这事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
不管这事和明兰有没有关系,在此刻大庭广众之下,盛老夫人都必须要澄清这件事,不然于明兰的名声便有碍,那她还如何抚养明兰?
林噙霜身子一哆嗦,眼泪又流了下来,“我为何要拿这事作假?这分明是卫小娘身边的奴婢说的!”
盛纮紧忙替林噙霜擦着眼泪,转头不满地看着盛老夫人,“母亲何必如此疾言厉色,霜儿说的是不是事实,您派人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