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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然刚到青山县，手机屏幕显示出一个香江来电，但他几乎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谁打来的。
"喂？"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陈总，我是龙腾集团的张经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您现在的位置对吧？"
"没错，青山县附近。"陈然握紧了方向盘，冷汗从额头滑落。
"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对方压低声音，"一个小时后有一架湾流私人飞机会在那边的停机坪等你。直接飞往m国克利夫兰港，那里有人接应。手续齐全，绝对安全。"
陈然闭上眼睛，靠在座椅背上。他能感觉到后视镜里闪烁的警灯越来越近。
"文件都带上了吗？"对方突然问道。
"当然，都在保险箱里。"陈然看了眼后备厢那个上了锁的金属箱子，"万无一失。"
"好。"电话那头顿了顿，"还有一个小时。记住，到了机场后立即扔掉所有通讯设备，包括手机、对讲机，什么也别留。待会儿就用保险箱里的卫星电话联系。明白了吗？"
"明白了。"陈然挂断电话，对着窗外啐了一口。手中稳如泰山。
与此同时，在青山县一处偏僻的私人别墅里，
他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活着出去。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疾驰，路灯在车轮下划出一道道光痕。陈然的手机又响了，是那个情妇谭美的微信：
【老公，我好想你】
他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色眯眯的笑容。青山县那边有个他在外省的情妇，两人私处得很愉快。这次逃亡，顺便还能顺道去见她。
"马上就能见到你了。"他低声自语，方向盘在他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停机坪旁。其中一人正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山路，另一人则在检查着手中的狙击枪。
"目标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为首的男人对同伴说道，"记住，不能让他活着走出那个停机坪。"
"明白。"同伴点了点头，手指已经放在扳机上。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只要陈然出现在停机坪，就地击毙，事后伪装成一起意外事故。
夜色渐深，路上的雾气越来越重。陈然的车灯在黑暗中划开了一道光路，像是野兽的眼睛。
"到了。"他减速进入山路最后一个弯道，远远就看见了那个谭美的住处。
陈然上楼，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就开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醉意和媚态，"老公，我在这儿呢。"
谭美正站在门口，穿着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蕾丝裙，赤着脚，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
看到如此情形，陈然扔下保险箱，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来。
"你疯了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低声斥责道。
"我就知道你会来。"小美在他怀里咯咯笑着，手指不安分地在他的胸膛上游走，"我都想死你了"
陈然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个女人总是能在最危险的时刻勾起他的欲望。
市委书记林承山的办公室里，气氛沉重得几乎能用刀切开。大屏幕上显示着陈然最后出现在青山县收费站的画面，他的车灯在夜色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光痕，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
"现在的情况是，陈然已经确认逃往青山县，但我们在他家里什么都没搜查到。"省公安厅厅长赵建国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他的办公室也是一样，连最基本的资金流向都没有找到证据。"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上面的指示。
省纪委组长赵明德皱着眉头，目光在投影屏幕上逡巡："大家都觉得是不是大题小做了？陈然可能根本就和龙腾集团没关系？"
"是的。"省纪委副组长王海波开口道，"我们之前调查过龙腾集团的文件，确实没有发现问题。而且按照目前掌握的信息，陈然是在帮朋友一个忙，和龙腾集团的资金往来也有限。"
"但是，我觉得不对劲。"张志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却让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这个督导组组长。
他平时不苟言笑，但这次的态度格外坚决："陈然这一趟，无论是跑了还是死了，那就都是死无对证了。龙腾集团就能继续逍遥法外，那几千万、甚至是几个亿去向不明的资金，又要落入他们的口袋里。"
"张组长，你这是在指控我们省纪委工作不力吗？"王海波皱起眉头。
张志摇了摇头："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如果陈然真的跑了，那么他带走的不仅是证据，还有我们的公信力。"
会议室里的气氛剑拔弩张，林承山却突然开口："张组长说得对。陈然是故意带着证据跑路了，说明我们之前的调查确实有疏漏。现在必须找到突破口。"
就在这时，省纪委工作人员小刘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书记，张组长，我刚才整理档案的时候，在一份不太起眼的文件里发现了这个——"他将文件递到李明远面前。
赵明德接过文件，眉头越皱越紧。他看了一会儿，转头看向王海波："这是什么？"
"是一份汇款单。"王海波接过来一看，脸色突然变了，"陈然给陈青波的汇款单？"
"没错，二十万。"小刘补充道，"但更关键的是——"他翻开下一页，"这份汇款单的背面还夹着一张国外花旗银行的存单复印件！"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李明远的脸色铁青："这是什么意思？陈然在给陈青波汇款的同时，还在国外开了账户？"
"这说明什么？"张志接过文件，目光在字里行间扫过，"这二十万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在国外开户？而且——"他突然抬头看向王海波，"你们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
"我"王海波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们确实没注意。那份汇款单的背面夹着一张复印件，很容易被忽略。"
赵明德站起身，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立刻调取陈然的银行流水，看看这二十万的来源是什么。还有，这个国外账户是谁开的？是不是龙腾集团的某个关联公司？"
"是！"小刘立即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