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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办亲事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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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上大红喜字盖头,傅窈月眼前一片艳红。

“二小姐,侯府人口多,内宅勾心斗角,这些年您在乡下没见识过这些人的龌龊心肠,如今咱们将军府也没人为您撑腰,今后凝墨就是拼了性命,也得保住咱们傅家最后一条血脉。”

盖头外,丫鬟凝墨强压着颤抖的声音。

盖头下的傅窈月一时也红了眼眶。

就在半个月前,原本还人丁兴旺的抚安将军府,被人一夜间屠戮殆尽,就连家丁仆人也未能免遭毒手。

幸存于世的,只有她这个被寄养乡下的二女儿与她姐姐的贴身丫鬟——因回乡探亲才免遭遇难的凝墨。

“傅家从没有二小姐,今后你得改口,若被旁人听见要惹事端。”

凝墨点头应下,心中咽着一口吞不下的恨。

十五年前,傅家夫人诞下一对双生女,游方僧人上门批命,一女双生恐惹不详,傅家日后恐有灭门之灾,只有送出一个女儿才有生机,而傅窈月,就是那个被送出傅府养在乡下的女儿。

接亲时辰已到,空荡荡的傅府,唯有一个丫鬟搀着大红嫁衣的傅窈月出门,与傅家结亲的是宁远侯府,街上人群沸腾,翘首张望着这门诡异的亲事。

“还办亲事呢?上个月傅家这血都淌到大街上了,这傅家小姐不得给家里守灵啊?”

“别瞎说,这是皇上赐的婚事,别说家里全死了,只要傅小姐还有一口气,她就是被抬着也得嫁过去,否则可是抗旨不尊,掉脑袋的事啊。”

“傅家被灭门,娘家没人送亲就算了,这侯府怎么就派个老婆子来接亲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宁远侯府那位世子,家里头有个美人宠着,压根看不上这位,要不是皇命难违,他才不娶傅家这个丧门星呢。”

凝墨搀着傅窈月的手,这会儿气得浑身直抖,“小姐,世子没来接亲,只派了个喜婆子过来!”

傅家与姜家同在朝中称臣,算不上高嫁,可大喜日子,姜奉景居然都不来亲自接亲,明摆着是看不上傅家,是欺负他们傅家死绝了吗!

“无妨。”

傅窈月按下凝墨的手,迎着街上朝她投来的怜悯目光,不哭不闹上了喜婆子带来的花轿。

坐在摇晃花轿中,傅窈月冷意清绝的容颜布满泪水。

她生来被养在乡下,京中没几个人知道傅家有双生女之事,要想查傅家灭门惨案,顶替姐姐身份守住傅家是最好的选择。

可顶替了姐姐的身份,便要履行她与姜家的婚约。

姜奉景可以不拿她一个乡下丫头当回事,但他敢当众让傅家没脸,这事就没完!

花轿摇晃到了宁远侯府门前,府门外一片冷清,连个接亲的人都没有,只有几个仆人,傅窈月刚走上厅堂,怀里就被塞了一只领带红花的大公鸡。

堂上坐着宁远侯府及其夫人。

老侯爷一清嗓子,声音有些许窘迫,“奉景有些要事没能脱身,窈星,今日就先委屈你,以活鸡代人,先拜了堂再说吧。”

傅窈月身子一怔,后头的凝墨委屈得眼圈一片通红。

欺人太甚!

全京皆知姜奉景偏宠他的妾室,但这也无妨,谁家男子没个三妻四妾?

可姜奉景不来接亲,就连拜堂都是拿只公鸡来糊弄,这不是明摆着不将傅家放在眼里吗?

侯府院中霎时一片寂静。

宁远侯府虽然早已衰败,但好歹同在朝中为臣,倒是傅将军身居高位,如今虽被灭门,可为免被说人走茶凉,今日还是来了不少宾客。

谁也不成想,皇上赐婚,姜奉景还闹了这么一出,大婚之日都这么下脸子,等傅家姑娘过了门,身后又没娘家撑腰,日子岂不是更难过?

想到这,本就对傅窈月心生同情的宾客,目光更是毫不掩饰的悲悯。

寂静院中,一声冷笑响起。

傅窈月捧着怀中挣扎乱动的公鸡,声音冷清的问道,“侯爷的意思是,今日这公鸡便能算是姜奉景的人?”

老侯爷面色一窘,应声答道:“算是如此吧。”

谁让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连皇上赐婚都不放在眼里,大婚之日偏要陪他那勾栏出身的妾室玩乐。

好在傅家已被灭门,就算傅窈星受些委屈,也没人来向他们讨公道。

“嘎嘣!”

老侯爷刚说完,傅窈月怀中一声清脆,她双腕一拧,原本活蹦乱跳的大公鸡,便被她生生扭断了脖子,身首分离。

“那敢问侯爷,如今这公鸡死了,我如今是否改以寡妇自居?”傅窈月神色不变,声音都是从容不迫的平静。

她将手上血液在身上蹭了蹭,在大红嫁衣上却不显狰狞,一派云淡风轻,院中血淋淋的鸡脑袋满地直滚,口中还剩临死前最后的呜咽。

谁也未曾想到,最是知书达理,以贤淑贵女称颂的傅窈星,竟会在大婚之日如此血腥!

顿时,宁远侯与夫人早已目瞪口呆,不是说傅窈星性子温吞良善吗?

难不成一场灭门之灾,便让她性情大变了?

老侯爷脸色难看,偏又说不得什么。

大喜之日说什么寡妇不寡妇的,虽说不吉利,可到底是侯府理亏在先。

“窈星,大喜之日你就别耍脾气了,奉景实在是有事耽搁了,来人,快去将小少爷请出来。”

婚宴被搅,老侯爷早已心烦不已,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片刻后,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被人从后院扯出来,领上系着红花,“窈星,你若觉得那公鸡是折辱你了,我便让幼子代替奉景与你拜堂如何?”

傅窈月垂眸,从盖头下看见男孩那张稚嫩的面孔,又是冷声一笑。

“我今日就明说了,只要来拜堂的人不是姜奉景,别管来什么天王老子,他的脑袋都别想在我手中活一刻钟。”

说着,傅窈月一指地上早已咽气的鸡脑袋,转头问向刚被领出来的男孩。

“你信吗?”

傅窈月声音轻柔,却如修罗魔刹带着蛊惑人心的狠辣劲。

男孩一看傅窈月手上残留的血色,哪见过这阵仗,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我不跟嫂嫂拜堂,爹快救我!”

傅窈月气定神闲,端着一副岿然不动。

“我家中被灭门,守孝期内尚且上门完婚,敢问姜奉景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皇上赐婚也摆谱拒不拜堂?”

“侯爷再不将姜奉景叫出来,咱们大可上一趟金銮殿,在皇上面前论个藐视圣意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