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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人心的一击落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的风暴向四周冲击而去,甚至连幽魂狂潮也被冲散了。
往生镜护住九灵元圣巍然不动,但镜上的九灵元圣依然虎视眈眈地盯着万丈法象和幽黑棺材的方向。
只要这两方任何一方露出破绽,它似是都要冲上去争抢。
庞大的谛听像在风暴中被平移了数里,待到尘埃落定,重新看向前方。
那万丈法象和幽黑棺材之争,给了它一丝机会,纵然无法占据先机,但至少不能差得太多。
而阎罗们各自怀揣着不安的心情,在风暴散去后,立刻看向幽黑的棺材。
当看到散开的幽魂狂潮之中,一尊幽黑的长条棺材安然无事后,这才纷纷安下心来。
“呵纵然握着初生成的权柄,但这可不意味着你能在这里做成任何事”轮转王忐忑的心重新放了下来,抹去了额角的冷汗。
“幽冥界的升格就快到顶点了只要撑过这一会!”
抬头看去,依稀还能看到那漫天的泛光碎片,纷纷扬扬的泛光碎片正在淡化,逐渐隐去化作虚无。
“酆都当于地府重立”有阎罗怀揣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说道。
“酆都当于地府重立!”剩下的阎罗一齐喊道。
一切的复兴,就在眼前!
没能劈开幽黑棺材的万丈法象握紧了权柄,神色却有些黯然。
黑暗无边的大地上,蜷缩的焦黑躯体旁,不知何时,从地下钻出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城隍。
正是此前苏远第一次从虚境中脱身时遇见的那位老城隍,而前不久,虚境破碎之后,老城隍也因那虚境碎片中蕴含的画面而恢复了活着时候的记忆。
老城隍在地下避开了风暴,出来后,一步一步向着前方的焦黑躯体前进。
在来到了焦黑躯体身前后,他面前似是多出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将他和焦黑的躯体隔开。
老城隍没有想越过这层屏障,只是怔怔地看着那蜷缩于一起的焦黑躯体,似是不敢置信,又似是确认,最后无可奈何,悲痛之中,不得不接受。
他闭上眼,陷入了回忆。
府邸的主人威震天下,坐镇于天下第一城,拥有着无上的权势。
而他是府邸中的管家,总管一切。
府邸中到来了个新生命,这个最小的新生命得了所有人的喜爱,没有人不将其捧在手心上
大伙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长成了一副娴静的淑女模样,虽然看着还有些稚嫩,但以后定然是倾国倾城的存在,身世又显赫,就是不知道谁能享这个福了。
无忧无虑,天真烂漫,最不可能肩负一切的她却反而被选中,成为了最后活着的人。
唯一的,真正活在地狱中的人。
从那时到现在,过去了多久了
当再度睁开眼后,老城隍仰头看向那顶天立地却又充斥着无声的悲怆的巨大法象。
“您为我们舍弃了一切,但也遇到了愿意为您付出一切的人了啊我们从未恨过您,带着记忆活在无间的地狱中,这或许才是世上最不幸的”
老城隍看着巨大的法象,通过虚境碎片失而复得的记忆中,点点画面浮现。
浑身冒着黑气不人不鬼的奴仆来到了满脸皱纹的管家面前,熟悉的奴仆面孔在管家眼中变得无比可怖,阴冷的声音响起。
“你们的世界将会被人毁灭,你们全都要死这种时候,你们会选择引颈受戮,还是同归于尽?”
“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管家强行压下恐惧,环顾四周,府邸里的高手丝毫没有察觉这里的异样。
“我是谁不重要,要是你们只会引颈受戮,连反抗都不敢反抗的话,我立刻就走,你们就在这个闭塞的世界里慢慢等死吧如若你们还有点骨气的话,我就教你们一招,此招名为毒丸。”
奴仆身上的黑气消散之后,留下昏迷的奴仆,惊疑不定的管家却拿不定主意,只觉得这是故意编故事要害他们的。
最后,还是没有将那记载着“毒丸”之法的玉简交给宅邸的主人。
自那以后,管家变得疑神疑鬼,总觉得周围人身上都会冒黑气,都在低低私语,耳边总有若有若无的阴冷之音。
直到那日,他于夜半的府邸中听到低语,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由地府碎片演化的这方小世界就是最好的孵床,神不知鬼不觉,然后需要的就是时间了。”
“那要是被人一旦提前打开,一切前功尽弃”
“天地二字,可非常物配得上的天地天地”
声音渐渐小去,管家心底更加惊疑,犹豫不定。
直到那一日,九头的狮子伸进来一只狮头,俯瞰着一切,蔑视地喷出一口口火焰,天地间都燃起了大火。
事实摆在面前,终于应验了,老管家才将玉简交到府邸主人手中,一生不弱于人的府邸主人何曾见过自己守护的天下就这么轻飘飘被一口火焰毁掉。
听完老管家所说,府邸主人做出了选择。
“此法虽然阴毒,但活着就还有希望。”
“您要以身试法?”
“不不能完全按照毒丸之法但我也从中得到启发”
府邸主人本就是天纵奇才,横压一个世界的独断天才,若不是世界限制,所取成就远不止于此,他修改毒丸之法,取毒丸之法的核心,以一城生灵,成虚境。
在世界的大火中,漫天的火焰消弭了一切,唯有一个眉眼娴静的女孩闭上了眼,再也无法醒来。
老管家浑浑噩噩也不知自己何时醒来的,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
直到那一日,一个戴着狰狞阎罗面具的人来到面前。
“你前世做尽好事,死后合该封为城隍,你可愿以幽魂身成城隍,以后还能外出一界,享香火供奉,自有得道之路。”
老管家浑浑噩噩地点了头。
而那阎罗面具的边缘露出得逞地笑,便带着老管家离开。
那之后,再没了老管家,多出来一个空白记忆的老城隍,世间再难寻当初那些事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