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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您方才对二老爷说的那番话,难不成是怀疑他?”张副官紧紧跟在大帅身边,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副官跟了徐墨琛相当久的时间,所以对于他的心思和意思,多少还是能够揣摩出几分的。
“他的确是分家后徐家实力最为雄厚的,其经商能力甚至远超我父亲当年。而且,他也是当年分了父亲留下的财产最多的那个人。”
“我母亲不过是个久居深闺的妇女,这辈子出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他们为何要去陷害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人?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父亲当年给母亲留下了巨额的财产,这才遭人惦记,进而痛下杀手。”
张副官认真地分析道:“那么徐熹言,的确很有可能就是幕后的主使者,他当年的酒行也有一大批货物滞销,状况只比三老爷稍好一点而已,极大可能会去指使老管。”
“不,事情尚未完全查清,还不能轻易下结论若幕后黑手真是徐熹言,那倒是不好对付了。”徐墨琛眸子一沉,面色变的紧绷起来。
“他背后是杜先生。杜先生先前出资支援过与洋人的战役,现在十分受大总统器重。”张副官回。
徐墨琛叹了口气,交代道:“先去查清这些账目吧,尽快将当年的总账全部查清。怕是个棘手的任务,我与你一起去查。”
“是。”张副官颔首。
这一日,阳光格外明媚,天空湛蓝如洗,是个没有课程安排的惬意下午。
段沂萱身着一袭精致的小洋裙,姿态优雅地漫步在自家的小花园里。
她手持花洒,神情专注而又悠然,悉心地浇灌着自己小花园中的花朵。
那几株白茶花,是她后来特意吩咐人种植的。
那天在杜先生的后花园里看到后,她便被那白茶花的清丽之美深深吸引,心中十分喜欢。回来之后,那些雪白的倩影便一直在她的脑海中萦绕,久久难以抹去,最终忍不住让人在自家花园里也种了几株。
然而,母亲却一直苦口婆心地劝她不要种,说这花不吉利,是断头花,会给段家带来厄运。
可段沂萱却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死活不听母亲的劝告,非要让人种下,段母实在拗不过她,也只好无奈地依了她。
段沂萱正沉醉于白茶花的美丽之中,全然不知,门外有个男人突兀地出现在她的家门口。
徐墨琛的车缓缓在段家门口停下,他让张副官去知会郝管家一声。
郝管家立马转身进去禀高老爷,片刻后,段父和段母一起下楼去迎接他。
二老来到徐墨琛车前,车上男子才徐徐下车,修长的双腿迈出车门,动作利落而优雅。
脚刚落地,他便站直身子,向二人礼貌打招呼。
低沉醇厚的嗓音从嘴里发出,周身瞬间散发出一种好似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段父立即恭迎他进门,他抬手轻轻整了整衣领,径直走进了段公馆。
这还是他回到申城后头一回来段家。他进门后,目光缓缓扫过整个屋子。
屋子宽敞明亮,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在地上洒下斑斓的光影。大厅中央,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低垂,晶莹剔透的光芒折射出富贵的色彩。
地面铺设着精美的木质拼花地板,光可鉴人,走在上面能清晰地听到清脆的脚步声。墙壁上挂着几幅西洋油画,油画下面整齐地摆着几盆翠绿的发财树,发财树紧挨着一个封闭式大厨房,厨房旁边靠墙摆放的一组价值不菲的洋沙发,线条流畅优美,扶手和靠背处有着精美的雕花和卷草纹,尽显华贵。
这屋内样子和他记忆中的相差不离,虽说房子后来翻修过,但是具体陈设还是一样的。
“我记得,这墙壁从前是墨绿的”徐墨琛站在大厅里,微微仰头开口道。
段父脸上挂着笑意,开口说道:“萱萱这孩子呀,向来挑剔,她直言不喜欢这个颜色,嫌弃土气,后来重新翻修房屋的时候,就改成了如今这暖黄色。”
他猛地回过神来,急忙唤来香荷,吩咐道:“香荷,赶紧给大帅和旁边的长官倒茶。”
段父随即邀请徐墨琛二人落座。
徐墨琛身姿优雅地坐到沙发上,然后开口问:“大少爷如今在财务部做事?”
“是是是”段父连连点头,应声道。
此刻他的内心一阵慌乱,生怕徐墨琛想起从前的回忆,从而知晓和自己女儿的婚约。
段父当即转移话题,谨小慎微地说道:“不知大帅今日降临鄙舍,有何见教?”
徐墨琛顿了一瞬,随即板正了脸色,郑重开口道:“家母十七年前接手徐家家业时,曾出资和您合作开过一家银行,不知道您这边有没有当年的账目。”
段老爷听了,抽了口烟,眉头紧皱,仔细想了想十七年前的事,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何时有人和自己合作开过银行了。毕竟时间太过久远,他实在是记不清了。
“呃,这我已经记不清了。而且,徐家家母,不是那位徐程氏吗?”
段毅祥也心带疑惑,细细回忆了一遍之前“换人”后的种种情形。
徐嘉衍来自己家里时,他曾热情地请徐家人吃饭,看着徐家长子都长那么大了,便想着商讨两人的婚事。况且徐家人也很久没和自己来往了。
来吃饭的是那位叫徐程氏的家母,她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徐家大太太。
自己从前从未见过徐老爷的夫人,当年徐老爷出门经商受伤被他背回来后,他也只是在傍晚时分匆匆见过一面徐老爷的夫人,当时天色昏暗,根本没看清,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几个夫人。
还有徐老爷的葬礼,徐家人也因为徐老爷死得蹊跷为由,匆匆办了葬礼,并没有邀请亲友,所以他也一直没见过徐老爷的太太。
他一直以为徐嘉衍的母亲是徐家大太太,徐嘉衍是大少爷。
虽说当年他提起他们的婚事后,徐程氏脸上的确一脸茫然和惊讶,还是在徐家三老爷悄声提醒她之后,她才反应过来,知晓了他提及的婚事。
“爸爸,家里来客人了吗?”一道轻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几人闻声朝后门看去,一个手提着花洒、身着一身洁白小洋裙的女人朝他们袅袅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