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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盈瞥了她一眼。
“你在游戏世界的身份是什么？”
“实验体……联邦秘密实验室的实验体。”安然说道。
舒盈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安然抿嘴：“从…她有记忆开始，具体我也不记得了。”
安然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一段记忆猛地冲进了她的大脑。
一望无际的白，没有边界的白。她知道这是实验室房间的白色，在这里，没有人说话，有的只有仪器无休止的滴滴声，以及不知道从何处传过来的惨叫声，直击人的心底。
有时候她也会惨叫，和那些声音混在一起。而那些研究人员，只会冷冷地看着她。
她甚至都不会说话，因为没有人和她对话，也没有人教过她说话，直到自己的灵魂和她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
舒盈的眉头轻轻皱起。
“你是怎么逃出实验室的，又是怎样到达第七区的？”舒盈问。
“尸体……”安然喃喃道，“实验室会处理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报废品，我们会在死之前被注射维持最后生命的药物，然后作为医疗废物，贩卖给各区有器官需求的医疗机构。什么样的器官最具活性……从还剩一口气的人身上剥取的器官最具活性。”
舒盈沉默不语。
赛博世界的科技发达已经到达了现实世界无法企及的高度，神经连接的机械义肢，机械内脏都已经普及。
可是在光明照耀不到的地方，依旧存在着连泥潭都不如的肮脏。
为什么那些财阀，那些高层不使用机械义肢，为什么那些高贵的一等人永远是自然人，因为他们有更好的选择。
“这是我在运送医疗废物的运输车上听到的。而那些没有被玩家替代的试验品，她们甚至都听不懂人话。幸运的是，他们对我们这些“医疗废物”没有防备，我趁着他们不注意逃了。”
接下来的事情，舒盈已经知道了，安然遇见了老好人俞承。
“你是从什么时候觉醒【人格容器】的？”
“陷入昏睡之后，我在我的意识中看到了躲在角落的她，我读懂了她的所有记忆，而她也读懂了我的所有记忆。我分不清，我俩到底谁是谁。”安然低低地说道。
舒盈摸了摸下巴。
自己在游戏世界第一次看到安然的时候，她之所以陷入昏睡，是两个世界的灵魂在进行融合。
安然另一个世界的灵魂是有缺陷的，她没有三观，无论是恶还是善，都会在融合的时候被无限地放大，她第一个接触到的想法，就是记忆最深刻的想法，而那是安然被游戏系统拉入另一个世界的第一时间。
而那个时候，大概安然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母亲死亡的真相。
“安然！”舒盈突然很严肃地叫了一声安然的名字。
“安雅，是我杀的，我就是猎杀者d7-13。”
安然的瞳孔巨震。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舒盈，然而舒盈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站着，别动。”
安然整个人定在原地，连眨个眼都做不到。
这就是s级超凡能力，精神指令。
“哼。”舒盈笑着看向安然，“从一开始，和我说话的，就不是安然，我说的没错吧，我应该叫你什么？叫你实验体476-17号安然。”
没错，这就是舒盈在那个实验室拿到的资料。
“你不是安然，因为你的内心，只有对力量的渴望。”
安然直愣愣地看着舒盈，她想张开嘴巴说些什么，但是她做不到。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我在你脑子里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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