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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前夕,宁国府内的气氛异常紧张,仿佛空气都被家族的责任感和传统仪式的严肃气息所填满。即将迎来除夕祭祖,贾母、贾珍和尤氏围坐在堂前,准备商讨供品的选择和数量安排。这一场关于祭祀细节的争执,几乎成为了家族成员之间微妙权力斗争的一个缩影。
贾母一向主张简朴而隆重的传统,始终坚持“庄重为先”的原则,但每当这类家庭事务上,她的权威便会被身边的人挑战,尤其是贾珍。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凭借其在外的家族背景和日渐显赫的地位,逐渐在家族事务中取得了越来越多的发言权。
这一天,贾珍显然是跃跃欲试,想要一展他的财力与威望。在供应清单上,他写下了自己的一些想法:“祭祖的供品,岂能草草了事,咱们家今年该有更好些的规格。”他脸上带着几分自信的微笑,仿佛他这一番安排就是最合理的选择。
尤氏是贾珍的妻子,在家族事务上也算有话语权。她一向对贾珍的安排持不同意见,心中认为,家族中的传统祭祀不能因为贾珍的个人兴趣而改动过大,尤其是在供品的选择和数量上。她皱了皱眉,反驳道:“贾珍,你这些供品不但数量过多,连其中的一些糕点和金银饰品看起来都过于奢华了。我们祭祖是为了表达敬意,而不是为了炫耀财富!”
贾珍一时有些不满,眼睛微微一挑,回应道:“尤氏,这次祭祖,咱们宁国府也得让人瞧一瞧,不能太过寒酸。既然是家族的盛大仪式,难道不应该体现出咱们的财力和尊严吗?”
这番话一出,尤氏立刻反驳:“财力与尊严不在这些表面上的奢华,而是在心意。你这样的安排只会让大家觉得你过于虚荣,反而削弱了家族的威望。”
二人争执不下,气氛逐渐变得微妙紧张。贾母坐在一旁,双手紧握着茶杯,皱了皱眉,显然她不想让这种争执继续下去。她缓缓开口:“好啦,珍儿,你的心意我知道,尤氏也有她的道理。今天咱们讨论的是供品,还是要从庄重与传统出发,过度的铺张反而适得其反。”她话语温和,但却有着不可违抗的权威。
贾珍似乎有些不高兴,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低头不再言语。然而,他心中仍有不甘,毕竟这场争执他显然没能完全掌控局面。
就在这时,宝玉从外面匆匆赶来。他一边脱掉外袍,一边不经意地插入了这场争执。“祭祖不就是简单准备个香火供品,不必那么复杂吧!”他一开口,气氛瞬间从紧张转向尴尬。
贾珍皱了皱眉,不太高兴地望了宝玉一眼:“宝玉,祭祖哪能随便,岂是你所能看轻的事?”他的语气虽不重,但已显得有些不耐。
宝玉却丝毫不以为意,笑着调侃道:“我倒是觉得,祭祖的事咱们家也许应该走个简便路线。别每年都要弄这些金银珠宝的,不如换成竹篮花篮,简朴一点,大家也能轻松。”他一边说,脸上带着无忧的笑容。
尤氏顿时笑了:“宝玉真是个有趣的人,倒是把这些复杂的事情想得简单了。不过你可要知道,祭祖不是玩笑,咱们家要维护家族的尊严,不能随便。”
宝玉听后,忍不住再度调侃:“尊严?我看咱们家里倒是多了一些‘金光闪闪’的东西,倒真有些尊严感过头了。大家每年忙活这些,倒是忘了‘心意’二字。”他又自顾自地笑了笑,“不过我也是开玩笑,别当真。”
贾母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笑了:“宝玉你这孩子,真是口无遮拦。不过,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咱们家确实不必过分追求奢华,祭祖是表达敬意,过度的铺张反而显得不合时宜。”
然而,贾珍显然对宝玉的话有些不满,冷冷地回应:“宝玉,你说得轻松,大家辛辛苦苦为了家族的未来打拼,你却说这些轻飘飘的话,是不是有些不负责任?”
宝玉一愣,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得过头了,顿时有些尴尬。他苦笑一声,“珍哥,您别生气,我只是说了点心里话。您做事自然有您考虑的道理,我说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话罢了。”
话虽如此,宝玉心里明白,贾珍的不悦早已潜伏在心头。他尽管嘴上调侃,但内心却还是对家族的庙会与祭祖事务充满了无奈。每年的这时,家族的荣耀和责任总是让人感到沉重,而他偏偏无法完全投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