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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令文表面上,没有否定冯青的霸道之举,可他的言语中,毫不掩饰替冯青开脱。
厉元朗并不意外,冯青是郑令文器重的得力干将,在洛迁省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显然,郑令文有把根源推在米超宗身上的意味。
这时候,厉元朗不能坐视不管,他必须要发表意见了。
于是,在郑令文发言之后,厉元朗紧接着说话了。
他说:“令文同志的意见,避重就轻。现在不是研究怎样处理米超宗,而是冯青。”
“众所周知,前两天,我的秘书王丛曾经到过边口市,与冯青、王锡民和米超宗都有接触。期间,在与王锡民同志聊天过程中,了解到冯青和米超宗之间的矛盾,也知道冯青推到米超宗,造成他右胳膊骨折的事实。”
“王丛向我做了详细汇报,但我觉得,这是边口市主要领导间的内部矛盾,以冯青同志多年培养的素质,相信他会得体处理。”
“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冯青非但没有低调处理,反而变本加厉,以睚眦必报的霸道做法,强行将米超宗调离市政府,发配至老干局当副局长。”
“就是因为他的这一举动,导致米超宗爱人怒火难平,以实名举报方式,通过网络,把事实公布于众。”
“同志们,这种做法固然值得商榷,可换位思考,要不是把人逼急了,谁会采取极端手段,为自己讨回公道?”
“刚才令文同志讲过,米超宗可以通过正当渠道反映问题。我想说的是,要是正当手段好用,或者没有阻力,米超宗老婆就不会这样做了。”
“谁愿意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何况,这种出名,不是给自己脸上增光,有可能带来极大的反噬作用,伤及自身。”
“所以我认为,冯青的问题很严重,必须严肃处理。不然的话,难以向米超宗、向广大边口市的干群众交代。我的话说完了。”
厉元朗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且字字珠玑、句句在理。
引得在场的简来意、初宁,包括旁听的雷国杰,全都频频点头,赞成他的说法。
只有郑令文,面色阴沉,双手摆弄着签字笔。
可他手背上冒出的青筋,已然暴露出,此时的他,正处在愤怒的爆燃点。
厉元朗直言不会的批评,向刀子似的,直接剜向内心深处。
他疼,从内而外散发出揪心的疼。
好一会儿,郑令文方才缓过劲来,轻咳一声,说道:“厉省长对我的批评,我不能接受。”
“我只是实事求是阐述我的观点。既然是五人小组会,大家讨论事情,完全可以畅所欲言,会上说清楚,会后不议论。”
“难道,我说真话有错吗?而且,在这里我还要说一个事实。冯青同志到任以来,米超宗仗着是原来书记的眼前红人,从不把冯青同志看在眼里,处处掣肘,处处针对。”
“冯青是省常委会委派担任边口市的书记,是边口的第一责任人。试问,一个下属,如此不尊重他的顶头上司,这是一种什么行为?是彻头彻尾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是把自己凌驾于市委的以下犯上!”
“冯青同志为了维护市委的尊严,维护市委绝对领导的权威,捍卫省委给予的权力,这一点有问题吗?”
“再者,那次发生冲突,完全在于米超宗故意在冯青同志面前信口雌黄,故意激怒他,言语中充满挑衅成分。这才使得冯青同志按捺不住心中怒火,随手推了他一把。”
“仅仅轻轻一推,就把快两百斤的米超宗推倒在地,无巧不巧的还把胳膊弄骨折了。”
“是的,冯青动手不对,可那是由于米超宗做事太过分所致。还有,王锡民在这中间起到什么作用?诸位就没想一想吗?”
“作为边口市的市长,冯青的副手,他应该调解矛盾,而不是煽风点火,激化矛盾,从而出现这次舆论灾难。”
“你们都把事情推到冯青一个人身上,都认为他是爆发矛盾的中心,这对冯青同志不公平。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涉及此事的米超宗和王锡民,无论是谁能够以一颗平常心对待,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更不会让边口市委和省委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
一番慷慨陈词,郑令文非常激动。
以至于喝水时,端杯的手,明显有些抖动。
这时,简来意插言道:“郑副书记不要激动,我说一句。”
“您刚才的话,仍然强调事情的起因,却忽略了冯青霸道的一面。诚然,若是冯青不强行调离米超宗,总体来看,米超宗或者王锡民,的确存在激化矛盾的做法。”
“我们做干部的,尤其主要领导干部,首先要团结。团结班子成员,才能使得大家心往一处使,劲往一处用。”
“冯青作为边口市的班长,对市政府的秘书长大开杀戒,挥刀乱舞,这是一种什么现象?是目无组织,不讲原则,将个人权利凌驾在组织上面的霸凌行径。”
“毕竟,米超宗是市政府秘书长,是王锡民市长的主要副手。如果米超宗有问题,冯青事先应该和王锡民沟通,无需他亲自上阵,由王锡民代表组织和米超宗谈话。”
“可事实并非如此,冯青在没有和王锡民商量的情况下,擅自在常委会上提出调离米超宗的议题,并在王锡民等同志极力反对的情况下,以书记一票定乾坤,愣是把米超宗调离原岗位。”
“这一行为,既不合理又不合规。边口市书记,是省委赋予冯青的职务,是为了他更好的为边口市服务的宗旨。而不是他利用这一职务为所欲为的工具。以上欺下,公然使用公权,打压下属,这一行为必须予以严肃处理和制止。否则的话,有损于我们在群众中的正面形象,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
简来意的发言,毫不客气的驳斥了郑令文歪曲事实的说辞。
更令他脸色铁青,牙花子咬得咯吱作响。
就在他差点拍案而起的关键时刻,一直没发表看法的郭启安,连忙做出制止手势。
“同志们,大家全都发表看法,总体看来,同意严肃处理冯青的意见占多数。但至于如何处理,我们要拿出一个方案出来。”
“冯青是有问题的,这一点我和大家想法一致。不过,现在就下断言为时尚早,还是让省纪委迅速介入调查,等到调查结果出来,我们在一起研究。”
“元朗同志,你有补充的吗?”
厉元朗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继而,郭启安又将目光望向郑令文,“令文同志,你呢?”
呼……
郑令文做出一个呼气动作,也是以摇头回应。
“既然都没什么可补充的,散会。”
郭启安一声令下,第一个站起身,赵兴跟过来,收拾走摆在桌子上的东西,跟在郭启安身后,走出会议室。
郑令文看都没看其余众人,在郭启安之后,也起身离开。
厉元朗则自己收拾后笔记本和水杯,交给进来的王丛手上,冲着简来意、初宁和雷国杰三人点了点头,信步离去。
郭启安前脚回到办公室,郑令文后脚就跟了进来。
使劲攥了攥拳头,一屁股灌进沙发里,气哄哄发起牢骚,“这不是欺负人嘛!”
郭启安眉头微微一蹙,“令文,何来这一说辞?”
“书记,五人小组会,厉元朗那边就有两个铁杆,还不算旁听的雷国杰。”
郑令文呼呼喘着粗气,继续唠叨,“那两人和厉元朗一个鼻孔出气,厉元朗打个喷嚏,他们都跟着感冒。”
“您是书记啊,是洛迁省当仁不让的一把手。今天他们三人都把矛头对准我,有朝一日,指不定以下犯上,对您不利。您要当心啊。”
嘶……
郭启安原本紧皱的眉头,这下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