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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翠绿王冠的梦之魔神俯下身,手指在湖水中划过,扬起漫天水花。
冠冕上的水滴宝石泛着光,那些溅起的水花随之一顿,染上富有生机的绿色。山主仰起头,让风卷起这些蕴含磅礴力量的水珠,播撒到山间四处。
像是下起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植物摇晃着,发出欢欣的讯息。一株株惨遭毒手的仙草灵植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重新生长起来,散发阵阵幽香。
“好了。”
白晓梦松了口气,重新收起姐姐们赠与自己的王冠,那里面蕴含的神力太过巨大,以至于白晓梦一度怀疑姐姐们把大半的神力都放了进去。
“实在是感激不尽,梦神殿下。”
“不必客气,药君和鲤君如果来摘药,就请山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毕竟也是为了救治我的子民。”
“谨遵殿下吩咐。”
山主优雅地一颔首,叫住了转身欲走的白晓梦。
“还请梦神殿下暂且留步。”
高大的猊兽变作了人形,她快步穿梭在树丛之间,很快就采回来一捧新鲜的药材。用风将其绞碎,再用纯净的水元素混合起来,山主将做好的药液收入碧色玉瓶,递给梦之魔神。
“将它涂在患处,能立刻止血,这是白蛇告诉我的方子,殿下应当用得上。”
下意识摸向受伤的手臂,白晓梦垂下眉,无奈笑道:
“还是被发现了呀。”
或许是因为水流冲走了用于掩盖的药味,看来没能瞒过猊兽灵敏的鼻子,白晓梦没有推辞,收下了那瓶药。
“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吗?”
“殿下不想说,我自然不会问,但若您何时想找个人倾诉,这座山里的孩子们都会乐意当您的听众。自然,也包括我和那两个聒噪的家伙。”
“药君听到你这么说,怕是又要大吵大闹了。”
“随她去,那条蛇本来就话多得很,我才不怕她!”
没戳穿山主说不过药君的事实,梦之魔神笑了起来,她摸摸少女的头顶,心中不免为单纯善良的灵兽们担忧。
“若是遇到危险,记得让小家伙们给我传讯,或是去找青魊。”
“外界当真如此严重了?那几位殿下也许久没有来过这里了,她们可还好吗?”
即便化作人形,山主也依旧保留着猊兽的习性,她用脑袋蹭蹭白晓梦的掌心,声音有些消沉。
“放心吧,大家都没事,但外界战火四起,地底也有污染溢出总之,你就安心待在这里,不要出去。”
“殿下不能留下吗?”
拉了拉白晓梦的袖子,山主眨眨兽瞳,有些期盼地说:
“若是将您的国土迁到这里,就无需担忧安全,您也就不会受伤了。”
梦之魔神哑然,她还记得山主是何等憎恶人类,于是不由得问了出来:
“你不是一向讨厌人类吗?什么时候改了性子?”
“我才没有!但是,如果殿下那么在意他们,我也不是不能忍耐一下。”
少女鼻尖有些发红,抿着唇,板着个脸,显然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白晓梦心中顿时趟过暖意,她轻轻拥抱了一下山主,温柔地安抚道:
“放心好了,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况且如果人类迁居此处,想必很多仙兽都会不满的。”
“我能说服它们的!”
山主认真地说。
用实力讲道理未尝不是办法,山主也正是因此成为了这座山的主人。但这里是憎恶战火,避世隐居的仙兽们最后的净土,白晓梦不愿打搅它们的安宁。
“好意我心领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恐怕战况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时刻,那时候,说不定也需要你们帮忙了。”
“包在我身上!区区魔物,只要甩甩尾巴就能掀飞一大片!”
“嗯,真是可靠。”
优雅尊贵的山主变作人形时,也会受这副模样的影响,不经意间露出可爱的一面。白晓梦看着她,就会想到同样天真活泼的小金鹏。
有机会把小不点也介绍给大家认识吧,同为仙兽,应该会合得来。
梦之魔神畅想着未来的和平景象,无意识地翘起唇角。
对着溪水再次检查了一下伪装,白晓梦摸摸自己染成墨色的长发,有些狐疑地看向水面中倒映出的“青年”。
被认出来肯定是因为山主灵敏的嗅觉,以及她曾见过自己伪装的模样,绝对不是因为自己伪装的不到位!绝对不是!嗯!
犹豫片刻,梦之魔神还是让自己身形缩小了少许,水中的倒影也随之变成少年模样。
放下袖子,将涂上药的伤口仔细遮住,白晓梦有些感慨,药君的方子确实很有效,想必这些日子做了不少努力。
要知道,白蛇仙人虽然喜爱治病救人,但以前多数时候都是用自己的力量去治疗病人,药物也不过起到调理作用,很少能有见效这么快的。
看来被拔光的药材没有白费。白晓梦想。
不过,这也证明现在受伤的人太多了,药君也是在一次次治疗过程中才逐渐变得熟练起来。
不论医者救活了多少人,想必她也因此见过不计其数的死亡了。
梦之魔神叹了口气,以药君的性子,恐怕就是耗尽生命与全部力量也要去治病救人,如果不是有浮锦跟着,白晓梦还真不放心她一个人四处乱跑。
得尽快让这场战争结束才行。
暗自下定决心,梦之魔神转奔一个方向,那是处与自己领地接壤的村落,但他们信仰的神明并非梦之魔神,而是
白晓梦顿住脚步,皱起眉头。按照情报来看,这处村庄不应该空无一人才对。
数千的居民中,一多半都是老人与幼童,成年男子都被征集从军,女人们不得不挥舞起沉重的农具。至少几天前,夜叉们呈给自己的文书上是如此讲述的。
梦之魔神并不认为情报员在说谎,但这里没有丝毫撤离的痕迹,几处人家还生着青烟,农具立在田垄之间,像是它们的主人停下耕作,拄着钉耙稍作休息。
当风吹过空荡的土路,扬起粗糙的麻布门帘,拍打大小不一的门板,无人回应。别说鸡犬声,就连一道呼吸声都听不见。
人们都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