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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车铺老板果然知道那只钥匙是假的。
他赔着笑脸,望着秦关,又望望两个警察,一脸的紧张。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给你打过电话了,你关机!”
他说着还真掏出手机要给秦关看。
“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又不傻对不对?我在这里开店都开了多少年?街坊邻居谁不认识我?我又不是摆地摊的,今天城东明天城西的!我都已经在这里买了房子了!”
他还指着店铺不远处的老旧小区,骄傲地炫耀,“喏,那就是我买的房子,你们可以去我家看,我买了房子户口都迁过来了,小孩也在这里念书,我可不算是外地人了,我在这里有房有车,还有店铺,你说我怎么可能赖一个车钥匙嘛是不是……”
秦关受不了对方的絮叨,一声断吼:“你扯这么多废话干嘛?这是警察!看清楚点!你老老实实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她是一伙的对吧?曾德美呢?她躲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在你家?还有戚敏,她躲在哪里?你肯定知道的!你马上给她们打电话,让她们出来!都出来!别他妈神经病一样躲着不见人!她们俩都快搞得天下大乱了知不知道!”
这话吓到那老板了。
“指使?一伙?躲?”
男人看看钥匙,又环顾几个人的冷脸,茫然又怯懦,“什么意思?你们不是来问这把钥匙的吗?”
“这,这钥匙是我那天不小心拿错了的,”
他脸上方才硬挤的笑容都消失了,认认真真回答。
“是……是这样的,我们隔壁包子铺家的小儿子,总喜欢在我店里玩,那小孩喜欢车子,各种玩具车家里都有,他还有几个假的车钥匙,就是网上买的那种玩具,他爸给买的,看起来特真,他经常来玩嘛,有时候一个不小心玩具就丢在我店里了。”
他说着,奔到店里,打开抽屉一通翻找。
还真找出了另外两个假钥匙,一个宝马,一个保时捷。
“喏,就是这种,你们看,现在的玩具做的真不真?不管是外形还是手感,都很真!不仔细看真的容易弄错!”
他把俩钥匙分别递给两个警察——那俩钥匙和秦关手里所拿的“凯迪拉克”一样,外形逼真,沉甸甸,按键都像那么回事,但仔细查看就知道是假的。
老板望着秦关,一脸真诚的抱歉,“你那钥匙一直没来拿,我想着你肯定快来了,就放在抽屉里,前两天你过来取的时候,我急得很,真的,那天我小舅子来了,我正打算关门回去呢,你过来取钥匙,我着急回家,打开抽屉看到这个没仔细多瞧几眼,就搞错了,给错了你,真的!昨晚上我才发现不对,昨晚清理的时候,看到你定做的那个凯迪拉克,还在我店里,我就想,这下好了,搞错了,我就给你打过电话,一直关机,喏,钥匙在这儿呢!”
那把钥匙真在店里。
老板放置在了另一个抽屉中。
他一脸惶恐地把钥匙递给秦关,显然什么都不懂。
“我……我赔你点钱还不行吗?这真不是故意的,我要你那钥匙也没用的是不是……不至于还报警吧?真的,真是不小心,不信,你们现在去隔壁店里问问,昨晚他们还结结实实打了那孩子一顿呢!”
老板说着就要引大家去隔壁包子铺求证。
看样子他没撒谎。
那钥匙只是他拿错了。
他并不是戚敏的同伙。
秦关心头燃起的那一丝希望跟着软塌塌地落下——不是同伙,就不能快速就他从目前的困局中解救出来。
只能走另一条路——用这个蠢老板,不动声色地钓出徐如意——他只需要引导老板去提供那个号码就行……
“你见过戚敏啊?”一旁的老何突然开口,他嘴里咀嚼着隔壁铺买的包子,很随意地问,同时从口袋里抽出戚敏的照片。
“戚敏在你这儿复制了两个车钥匙吧,一个是早些时候定的,丰田,一个是半个月前,凯迪拉克?就是这个女孩子?你见过她?”
照片横在老板眼前。
“就,就她,没错,长得挺漂亮的,妆,妆也化得好看,”
老板唯唯诺诺,不断地眨着眼。
他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对了——车钥匙不小心弄错不是第一次,正常客户都是会过来拿取,最多不过他赔礼道歉或者抹掉零头,不至于为了一把车钥匙去报警这样劳师动众的。
这俩警察过来,是因为别的事——刚才这男的就说过了,什么指使,勾结……还说什么戚敏,曾德美……
这……是来查案的么?和那个配钥匙的戚敏有关?
老板咽口唾沫,一时不敢乱开口了——警察查案的事,不能瞎说,老婆总是骂他话多,一张嘴没个把门的,也不怪老婆骂,两年前,他就因为多嘴被一个来修车的顾客揍了一顿,五年前那次更倒霉,一对夫妻分别来他家配钥匙,他多嘴说了,被那老婆听出了猫腻,老婆带人堵到了丈夫和小三私会,那丈夫被打了来店里找他出气,把他这里一顿砸……
“仔细看清楚照片!确认!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老何嘴里嚼着包子,目光异常凌厉。
老板接过照片,再仔细看。
应该是吧。
他其实不能百分百确定——那姑娘两次来,都是晚上,还都是店铺快要打烊的时候,屋外就是路灯,昏暗得很,屋里的灯光更不清楚,他视力本来就不好,看得不是十分真切。
是发生什么案子吗?
老板盯着照片,眼角再次瞟向警察和秦关。
配钥匙的是戚敏,但是戚敏没有来拿钥匙,反倒是这个男的,还有警察——那什么戚敏去哪了?
失踪?还是……杀人……
不管什么案子吧——会不会牵涉到他的店?
老板咽口唾沫,一颗心忐忑起来——他靠着自己的手艺在这里辛苦工作了几十年,真的是省吃俭用一分钱恨不得掰成四瓣儿花,才买上房子扎上根,把老婆孩子安顿在大城市。
他还欠银行一屁股贷款,他们全家老小,都靠着这个修车铺过日子的。
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店被关了,或者,自己被牵连了,生活可就完了。
“祸从口出,你那张臭嘴闭不起来拿针缝起来!”老婆总是叮嘱他不要瞎说话。
老板的额头已经开始有汗。
“应该是她……”
他眼睛眨得更快,模棱两可地说——他真的不能确定,这个照片上的女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拍照角度的缘故,好像,好像看起来高点,也胖点……
那天晚上见到的真人,似乎比照片瘦很多,也没照片这么高。
但他不敢说——女孩子的照片,不都是把自己p得长长的么?
他记得,那个戚敏,身形苗条,波浪长发,头发很多很密,化着浓妆,但说话声音温柔得很。
第一次,她一到他的店,就自报家门:“师傅,我要配个车钥匙,我是律师事务所的,我叫戚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