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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书忍不住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沿着指缝滴落。
将地面的雨水染的鲜红。
微微喘息，他抬头看着走来的宁一，露出一抹嘲弄。
“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们又岂会加入白神教？”
宁一闻言，眉头一拧，站到许青书身前，脚步微微顿住。
“呵呵，很好笑吧，你们总是说白神教怎么样怎么样，从来没人问过，我们为何会加入白神教！”
宁一凝视着许青书，眼中疑惑之色渐浓，面具后的嘴角微微下撇。
“走投无路？你天赋卓绝，前途无量，有什么能逼你投身白神教？”
说完这句话，宁一不知为何忽然回忆起那个曾为王家卖命的李炎。
人在世上，总有一些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违背良心，迫不得已为非作歹，迫不得已低声下气。
曾经的理想，在现实的映照下，被碾压得支离破碎。
雨水滴答滴答的下着。
顺着他的面具边缘滑落，砸在地上溅起细碎水花。
与许青书咳出的血水混在一起，在地面晕染开诡异的色彩。
许青书惨然一笑，笑得十分夸张，前俯后仰，笑声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显得格外凄凉。
“哈哈哈，天才？”
一笑，便牵动着他身上的伤势。
可相比于内心的疼痛，这点伤倒显得无伤大雅。
“我曾以为，凭我的天赋，定能闯出一片天，可现实呢？”
“那些所谓的名门大家，豪门望族，表面上打着正义旗号，内里却腐朽不堪。”
他目光空洞，似陷入痛苦回忆。
“我出身平凡，无依无靠，父亲酗酒，常常对我母子三人非打即骂。”
“母亲受不了父亲的家暴，抛下我和弟弟离家出走。”
“我本来想要发奋图强，依靠学校的奖学金改变命运！”
“可学校……”
他略微停顿，眼中露出憎恶。
“即使我在学校中大放异彩，却因没有背景，被那些世家子弟排挤、打压。”
“他们一开始企图收买我，要我低头哈腰做狗，我不想低头，于是他们处处针对我。”
“我的修炼资源被克扣，机会被抢走，稍有反抗，便被冠以不顾大局，自私自利之名。”
“我四处申诉，却无人理会，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能随意拿捏的小人物。”
许青书声音愈发沙哑，“就在我满心绝望之时，白神教找上了我，他们承诺给我资源，给我地位，让我能尽情施展才华。”
说到此处，他身子一晃，险些栽倒，手中长剑深深插入泥地，才勉强支撑住身形。
“哈哈哈，若是你，你会怎么选？”
许青书露出一抹嘲弄，随后朝着魏家众人，鄙夷道：
“你们呐，就是命比我好罢了，但是却是十足十的废物，有这么多修行资源，却连我都不如。”
众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宁一沉默了，他虽知晓修行界有阴暗角落，却未料到如此不堪。
他不禁想起自己的经历，若不是机缘巧合得造化塔相助，以他一介凡人之躯，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又能有多少立足之地？
他眼神凌厉，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要变强！
许青书仰头望天，任由雨水冲刷面庞，继续道。
“起初，我也有过犹豫。”
“可当我真正拥有了权力、资源，看到那些曾经践踏我的人在我脚下颤抖时，那种快感太让人着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