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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南樊肇已经去世,江南集团掌握在方重阳手中,慕知暖失去了那层强大的保护伞。
于是,那些曾经地位比她低的人立刻跳出来对她极尽侮辱,似乎觉得这样才能出一口昔日被压下的闷气。
他们像是找到了久违的机会,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站在三楼上的慕知暖俯视下方那群面目可憎的人,真是虚伪到了极致。
每一个人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她进行道德绑架,好像自己多么正义,多么为舒悦儿抱不平。
他们在言语间显得如此激愤,仿佛自己才是受委屈的那一方。
但实际上,却没有一个人想起马上送舒悦儿去医院,甚至舒悦儿自己都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在他们眼里,舒悦儿的伤痛、她腹中失去的孩子,都不如找个机会把她打倒在地更吸引人。
这样的场景,真是让人觉得荒谬极了。
他们似乎完全忽略了一个事实:眼前这个受伤的女人正需要帮助,而不是更多的指责和侮辱。
等到舒悦儿的肚子实在疼得无法忍受了,痛楚像针扎一般从腹部深处扩散开来,让她额头冒出冷汗。
或是她认为慕知暖已经完全丧失颜面、无地自容的时候,才终于捂着腹部,痛苦地喊了一声:“啊……我的肚子……好疼啊!”
陆瑾昱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呼叫声后,仿佛一下子从眼前的混乱中惊醒过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血,他慌乱而急切地对周围人说:“快!赶紧拨打急救电话!救护车!我们要叫救护车!”
声音在焦急与不安中微微颤抖。
此时,一旁冷静下来的陆时明迅速做出指示,语气低沉有力,“管家,立即启动汽车!我们必须马上把她送去医院!”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令在场的人顿时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在整个护送舒悦儿前往医院的过程中,两家几乎所有的亲属都跟着前去陪同,希望能够给她带来安慰。
只有身为一家之主的陆时明留在了现场,负责处理因这次突发事件引起的各种未尽事宜。
本来一场充满欢声笑语的庆生聚会,在这一刻却彻底变得一团糟,所有人的心情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破坏得一干二净,再无人有心思继续进行下去。
当回到自己家中时,慕知暖已经是身心俱疲。
她无力地躺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面,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沉重。
虽然那边正在医院发生的事情似乎非常重要,但她并没有选择前往探视——一是觉得在这个场合下自己的出现只会徒增尴尬;二来或许也是猜到了对方并不愿意在此刻看到她这张脸孔吧。
距离事件发生已过了超过两个小时,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接通之后传来张甜甜那熟悉的语音,“总监,刚刚得到最新消息,说是方小姐不幸流产了。幸运的是母亲目前没有大碍,只是可怜那个两个月大的小生命没能挺过这一关,其实对于早期妊娠阶段而言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这样的消息虽然令人难过却并不怎么令人感到意外。
要知道陆家的别墅里楼梯采用的是直接上下设计,并没有任何平台或者转角可以起到缓冲作用,因此一旦发生摔落后果往往十分严重。
再加上救助过程中出现了延误,能保持大人平安已属难得奇迹。
“你说的是两个月?真让人惊讶。”
慕知暖听后轻皱眉头道。
“的确如此,我抵达医疗机构之际恰好碰上医护人员正向家属汇报病情发展状况—胎儿确实发育了两个月时间。”
张甜甜确认回答道。
慕知暖的眼睛瞬间变得异常阴冷,因为在大约两个月前,刚从国外回来不久的舒悦儿正是在这期间与正在为婚礼忙碌的陆瑾昱重新建立了联系。
换句话说,自从舒悦儿踏入国门那一刻起,她便与陆瑾昱走到了一起;而更令人无法接受的是,在陆瑾昱与她共同为未来筹划的时候,竟然背地里又和舒悦儿勾搭上了。
“呕——”每当想到这儿,慕知暖便觉得五脏六腑仿佛翻江倒海一般,强烈的恶心感让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你没事儿吧,总监?”
电话那头传来张甜甜关切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几分焦虑。
“没什么大问题。”
尽管此刻胃里还残留着些许不适,但慕知暖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平静些,只是简单地回应道。
不过是身体有些反应强烈罢了,并没有到需要担心的地步。
“今天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也早点儿休息吧,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张甜甜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来安慰这位一直以来都对她十分关照的上司,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样继续下去。
“嗯,你也赶紧去休息吧,不必多想。不论发生什么,最终都会成为过去式的。”
慕知暖语气柔和下来,尝试着安慰着对方,同时也在默默安慰着自己,试图从中找到一丝慰藉。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场景下,当医护人员将做完手术后依旧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舒悦儿缓缓推出手术室,并安置进了一间普通病房内之后,她那苍白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双唇微微颤动着,不断地轻声呼喊着自己尚未谋面的宝宝的名字。
这情景让守护在旁的陆瑾昱心疼不已,他的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
随着夜深人静,冯燕仪以及莫温琴等人相继回家歇息,整个房间只剩下了他与床上昏迷的舒悦儿。
寂静无声的夜里,他静静地守在病榻前,不敢有丝毫懈怠。
直到第一缕晨光渐渐穿透窗帘,照进室内时,舒悦儿终于微微地睁开了她那紧闭已久的双眼。
发现身旁的人稍微移动了一下,正靠在椅子上打盹儿的陆瑾昱立刻警觉起来,他迅速抬起头,轻声问道:“瑶瑶,你好点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尽管他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但却仍然努力保持着温和的态度,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会惊扰到舒悦儿。
尽管脸色依旧显得十分苍白,而眼中也泛着泪光,虚弱至极的舒悦儿仍旧用尽全身力气勉强挤出了几个字:“孩子……
陆瑾昱哥,我们的孩子……”这几个简单的词语仿佛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
听见这话,陆瑾昱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眼泪顿时在他的眼眶里开始打转,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尽管语气尽可能保持温柔且稳定,陆瑾昱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尽量以平和的声音安慰道:“别难过,以后我们还会有的。”
其实这句话说得何其艰难啊!
他深知,在这个残酷的现实面前,任何言语都显得那么无力。
事实上即使没有这次意外事故的发生,由于一些特殊原因,这个未出世的小生命其实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保住的。
然而这一点,他并不打算告诉她。
因为对于此时此刻已受到如此重创的舒悦儿来说,再多知道任何一个令人悲伤的事实恐怕都是多余的吧。